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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期三下午三點,白起去福利社買了一瓶草莓牛奶,他無聲無息地靠向琴房,耳朵稍稍貼著門,聽到悠然和老師的談話。

「老師幫妳挑了幾首曲子,妳看看想彈甚麼?」

悠然接下樂譜,曲目一共有三首,分別是莫札特的小星星變奏曲、蒙蒂的查爾達斯舞曲、李斯特的愛之夢,後來挑選了愛之夢。

白起將門偷開了一條縫隙,悠然坐在鋼琴面前,社團成員也各自使用拿手的樂器,老師開始認真指導團員,距離校慶還有三個月,白起悄悄地將手中的草莓牛奶放到教室門口,最後又無聲無息地離開。

 

這段練琴的時間,沒有人知道放草莓牛奶的好心人是誰,一開始沒有人敢喝但悠然發現每當她最近想喝甚麼,門口就一定會出現她想喝的飲料。雖然身為高中生,但心裡有時還會冒出「說不定琴房裡有音樂小精靈在給她鼓勵」的天真想法,殊不知這個音樂小精靈其實就是白起。

練琴的同時,她偶然會發現窗外的樹梢上,除了銀杏葉還會撇見一處白襯衫的衣角,但是當她認真探查時一切就好像是錯覺,所以也沒有特別在意,可能是音樂小精靈不能被發現吧。

時光匆匆,冬季悄悄來臨,凍僵的手指不怎麼靈活,而這時悠然卻向樂團提出換曲的要求。

「為甚麼要突然換曲?」社團老師問。

「我覺得愛之夢太溫柔、太安靜了,既然是校慶,我想還是輕快、熱鬧一點好,雖然我們不像熱音社,但查爾達斯舞曲活潑,對於不喜歡音樂的人應該也會被吸引,當初沒有想太多,純粹只喜歡這首曲子的浪漫感而已,抱歉。」

經過老師和成員的討論,他們決定按照悠然想法換曲。

這天,悠然練習的晚,離開學校時已經八點多了。十二月,街道上掛著大大小小的聖誕樹和裝飾,她縮著肩膀,對著自己的雙手不斷呵氣、摩擦,被凍紅的鼻子,也漸漸失去知覺。

悠然走進了一家禮品店,站在遠處的白起感到一絲心疼,反之,身旁的韓野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,他不聞不問,眼裡只有不屬於他的女孩。

「你去買杯熱飲。」

「甚麼?哈、哈啾!」

「天氣冷,別說是我給她的。」

......遵、遵命,哈啾!」

韓野快速跑進超商買了一杯熱可可,準備走到禮品店,假裝來個巧遇。

「嫂子!喔!不對!悠、悠然。」

悠然回頭,發現是流著鼻水和眼角泛淚的韓野,疑惑的看著他。

「這個給妳!」韓野將熱可可遞給悠然。

「這是?」

「剛剛我去超商多買了一熱飲,突然看到妳,想說妳練琴應該很辛苦,所以就拿進來啦!就當慰勞品。」

......喔,謝謝,你也是要買禮物的嗎?」

「喔?喔!對啊!我想給買給心儀的對象,不知道妳有沒有推薦的。」

「是誰?我們班的嗎?」

「我當然不能跟妳說!」

「小氣鬼!」

「那妳呢?」

......要給男朋友的。」

「甚麼?妳有男朋友?」

「噓!小聲點!」

韓野立刻捂上自己的嘴巴,心裡想著:『完了,這下白哥沒望了,再多的守護都只是一廂情願,一切都是枉然。』

 

***

 

短暫的待了十分鐘,韓野收到白起的簡訊。

『在幹甚麼?怎麼那麼久?』

韓野驚慌失措,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白起,而且還得將這天大的消息跟他說,不過遲早都要知道,免得在不知情的情況下不小心破壞別人的感情,雖然很可憐,但必須要跟他說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。。

「抱歉,禮物的事改天再說,我有事先走了,早點回家吧,有人會擔心。」

「誰?」

「妳、妳男朋友。」韓野暗中嘆了一口長氣,差點就要說出白起的名字了。

「你放心啦,我有跟他說過今天會比較晚回家,回到家後會再跟他報備。」

「哈哈,那就好。」

走出商店門口,韓野快速跑向白起。

「你在裡面幹麻?」

「那個......白哥,我有件事想跟你說,但你千萬不可以生氣啊。」

「有話快說。」

「我知道嫂子進去禮品店是要買給誰了。」

「誰?」

「她、她男朋友......

白起微愣,隨後恢復原本冷酷的神情,「沒差,那就在她男朋友不在她身邊時守著她。」

「白哥,這值得嗎?你長得那麼帥,一定會有人喜歡你的。」

「廢話少說。」

雖然白起在知道對方有對象時心臟揪了一下,但就算沒有男友,他也不能正大光明的守護,那倒不如還是像現在這樣,默默的、安靜地看著她、幫助她,剩下不能給的、給不了的,就交給對方吧。

白起就像甚麼都不知道,每天都默默在悠然身後看著一切,繼續擔任音樂小精靈,幫她取下總是被放在高處的拜倫詩集。放學時,跟在她身後十公尺護送回家。

學校附近有一間餐館叫林家小館,那裡是戀語高中生最常去的地方,白起也是那裡的常客,悠然也時常光顧。

或許和白起偶遇的次數太多了,悠然發現白起沒有像傳聞中的可怕,漸漸地對他的戒心也越來越鬆散,原本保持禮貌的微笑,不知不覺間會瞇起雙眼笑著道謝,然而悠然不知道她的每一次笑容帶給白起的都是活下去的希望、她就像太陽照耀著他冰冷的心,也更加堅定地要守在她身邊。

 

聖誕節將至,玩交換禮物、聚餐、送禮等幾乎已成了節日的活動。

然而平安夜,悠然卻收到比冬天更寒冷的訊息。

 

這段期間我想了很多,我不確定我將來是不是能夠給妳穩定的生活,所以,我們分手吧......

 

突如其來的分手訊息,猶如被轟炸般,讓悠然的腦袋瞬間空白。

她做錯了甚麼嗎?為甚麼突然說要分手?

穩定的生活?這算甚麼?他們才是高中生而已,即使打算和他走一輩子,現在就開始講這些不會太早了嗎?未來是甚麼樣還不一定啊......遇到甚麼困難也可以一起面對解決,怎麼一開始就自己妄下定論未來而沒跟自己討論?

悠然不死心,打算問個明確的答案,可是對方的回答都很含糊,甚至開始覺得她很煩。

她側躺在床上,蜷曲身子,雙手緊抓胸口前的衣服,流不完的眼淚浸濕了她的臉、髮和枕頭。

由於她是偷偷交往,所以並沒有讓家人知道,黑暗的房間裡,沒有哭聲、啜泣聲,只有幾次深呼吸的聲音,只感覺到心臟和太陽穴激烈的跳動。

突然間她無法呼吸,眼淚涔涔流出,表情猙獰。

她想說話,卻說不出半個字,或許是因為無處發洩,給予自己的心臟太大的負荷和壓力,於是不斷告訴自己要穩住呼吸,模糊的意識才逐漸被她拉回來。

BGM:戀與製作人-長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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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手理由百百種

以上為夏柔被分手的親身經歷XD (不過不是在聖誕節)

另外鋼琴曲如果太太們有興趣也可以上YT來聽喔~

除了愛之夢會比較想睡覺外(?

查爾達斯舞曲真的很快

明天就是白色情人節了

預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: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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