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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土重整完已是幾年後了,李澤言成為了史上最年輕的將軍,由於戰爭當日傷亡慘重,因此又招募了一批新力軍。

李澤言每日坐鎮指揮、指導,如同已故的父親對他的訓練一樣,再加上自己的想法,養成成自己的子弟兵。原先被預留下來前將軍的士兵,也遵守其約定和遺願,跟在李澤言身邊協助他。

這一批新軍人數雖然眾多,李澤言無法記清每一個人的長相,唯獨有一位讓他印象很深刻。

他比一般人嬌小,頭盔也幾乎要將整張臉蓋住,鎧甲也看似要將他壓垮。臉蛋秀氣,比武時卻沒有半點猶豫的刺向對手,也可以完美的擋下攻擊,手中拿的刀非常穩,而且擁有驚人的魄力和氣勢,完全不像是新手,可是在他認識的人當中,並沒有這號會讓人產生異樣感和不對勁的人物,因此李澤言非常注意他。

李澤言觀察了一陣子,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可疑的舉動,反而光明磊落,但他和其他人沒有任何互動,猶如孤獨的一匹狼,即使是休息時間也沒有人願意和他談話。

李澤言走近幾位新兵,他們立刻站起,戰戰兢兢地向他敬禮。

「我想問你們幾個問題,看到那邊那位了嗎?你們列隊、比武、睡覺的時候都跟他在一起比較多,可曾有和他說過話?」

「您是說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那位嗎?我們曾經有向他搭話,畢竟他看起來不適合從軍,所以有問過他為甚麼要參加招募。」

「他說甚麼?」

「他只說『不要問』。」

「就這樣?有沒有覺得可疑的地方?」

「他都不開口說話,唯一聽過他的聲音就是『不要問』,但那聲音感覺是刻意壓低,不像是他真正的聲音。」

「還有呢?」

「還有他都獨來獨往,洗澡總是特別晚,也不跟我們喝酒、聊天,感覺他很嚴肅,不笑又不說話,總之就是個怪人吧。」

李澤言皺眉半晌,「我知道了,這件事誰都不許說,裝做甚麼都不知道,和平常一樣就好。」

「是!」

 

***

 

當晚,李澤言特地囑咐將那位可疑士兵的資料送到房裡。

 

張盛方,二十歲,獨子,父母亡。

 

紙張上簡單幾個字看似沒有可疑之處,可是仍有太多疑點。

剛好李澤言想起早上和新兵的談話,現在正是子時,大部分的人應該都已盥洗完畢,他簡單著裝走出寢室,走向士兵梳洗的方向,可是沒有半個人影。

夜深人靜,一點風吹草動都能鑽入耳裡,聽覺會非常敏感,正當李澤言要返回時,隱約聽到西邊有奇怪的水聲。

往西走有一座大池塘,照理說不應該有流水聲,李澤言的右手緊握刀柄,步伐沉穩的向西探去。

他躲在一棵樹的後頭,雲層漸漸散去,月光灑落在池塘,人影清晰可見,他背對著李澤言,白肌美背一覽無遺,那人輕輕地用手舀水到自己的身上,優雅的動作宛如女人,難不成他就是張盛方?為甚麼要背著所有人到池塘洗澡?

李澤言為了看清對方的面容,將半個身體露出月色中,清脆的落葉被踩響,那人猛然回頭,李澤言立刻將自己藏入夜色中。

他踏出池塘,拿著刀漸漸地走向李澤言躲藏的位置,刀光反射出那人警戒的神情,接著迅速揮去,可是沒有半個人。他左顧右盼,立刻趕緊離去。

早一步躲到別的地方的李澤言,發現那人正是張盛方,這和早上士兵說出的事實吻合,詭異的是他洗澡的動作,完全不像個男人,他不禁好奇,若是他把頭髮放下,是否能夠看出更多端倪。

最近,李澤言在訓練中特地觀察張盛方,若是認真細看,還是能發現不尋常的地方。例如擦汗時,男士較為豪邁,沒有那麼多細節,一隻手就將部分的汗水抹去;張勝方則是利用手腕和手背的地方,一點一點的擦掉。

但最直接性的證據是,時間久了男性的鬍子會越來越明顯,可是只有張勝方臉上特別乾淨。

走路姿勢也可以判斷出其中差異,李澤言幾乎可以確認張勝方不是男性,不是因他氣質陰柔,而是「她」確實是一名女性。

為了證實他的猜測,李澤言在某一天私下約張盛方到郊外。

 

「張盛方,我今天邀你來是認為你的身手不錯,希望能和我切磋。」

張盛方面有難色,可是依舊不開口說話,李澤言趁勢攻擊。他擋下攻擊,再一個轉身劃向李澤言。

他躲開攻擊,兩人僵持了一段時間,始終分不出高下,但依舊有差別,李澤言經歷絕對比張盛方豐富,就算他們不分上下,他還是確定最後會是自己勝出,其關鍵就在於體力。

果不其然,張勝方的體力略顯下降,李澤言趁機再向他攻擊,在躲避的時候李澤言早些一步站在他後方,抓住張盛方拿刀的手,另一手則是扣住,使他動彈不得。

張盛方瞪著李澤言,想要逃脫,可是纖細手腕被李澤言抓的發疼,直到手上的刀掉落地面,李澤言又順勢解下張盛方的髮髻,烏黑的長髮隨之落下。

 

「妳果然是女人。」李澤言冷言道。

 

***

 

樹葉在晚風的吹拂下颯颯作響,冰冷的目光落在女子身上,「妳是誰?為甚麼要女扮男裝混入軍中?」李澤言並未因為對方是女子就放鬆力道。

……既然你是將軍,那你一定知道前副將吧?」女子冷淡問道。

「提他做甚麼?難不成妳是……」李澤言領悟到了甚麼,眼睛微微睜大,抓住對方的力道也逐漸放鬆。

「對,我是他的女兒。」女子甩開李澤言,摸了摸自己的手腕。

「為甚麼妳要混入這裡?」

……為了報仇。」

「妳的殺父仇人早就被前將軍給……

「我知道,但你有沒有想過一件事,他當時還有兒子,現在一定長大了,說不定會替他父親延續未完成的事。」

「我從未排除這個可能性,所以妳的目的是要殺了他們的現任君主。」

「我不想殺人,也從沒殺過人,但是一想到爹在戰場無辜被殺死,我也無法坐視不管,與其平凡的過著沒意義的生活,不如加入軍隊,參與其中,若有機會就教訓他們!」

「戰場不是兒戲,不是讓妳來復仇的地方。」

「難道你不希望能討回公道嗎?」

「我現在的使命是保護國家,不是復仇,我對他們沒興趣,要是有天他們又攻打過來,我也必須要有足夠的能力去對抗,復仇只會蒙蔽了我們的雙眼。」

……剛才跟你對打過,你覺得我的身手如何?」

「你想說甚麼?」

「你不得不說我應該是所有招募的人馬中最厲害的吧,甚至還能不斷接下你的招式跟回擊,你難道不缺這樣的兵嗎?」

「妳是女人,在戰場本就不該出現。」

「但如果我是男人,我一定會被你重用吧。」

李澤言沒有駁回,她說得確實沒錯,只可惜她是女兒身,「妳的身手都是跟前副將學來的嗎?」

「沒錯,雖然生前他很忙,但我時常鍛鍊體力,等他有空閒時再教我劍法,我從小就很敬愛他,以前都跟他說我要成為他的副將。」

「妳叫甚麼名字?」

「悠然。」

「如果我叫妳回去,妳會去哪裡?」

「你不揭發我?」

「沒必要,浪費時間,妳的家呢?」

「我已經做好所有覺悟才來這裡,我的歸處就是軍隊,請讓我繼續留下來,就算他們沒打過來也罷,我想要從中感受到一點先父的影子,還有體會跟了解他生前所做的事,我不會讓其他弟兄發現我的身份。」

「今天就先回去,我再想想要怎麼處理妳。」

當悠然明白無法說服李澤言時,她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他身後,無法有所作為。

 

「慢著,妳要去哪裡?」

「回軍營啊。」

「妳要這副模樣回去?妳的身份已經曝光了,不怕守夜的士兵發現?」

「要不然我能去哪裡?偷偷摸摸回去就好。」

……怎麼變回女人腦袋就不靈光了?跟我走。」

「去哪裡?」

「跟我走就對了,不要廢話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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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忘記PO了XD

這次悠然的設定比較特殊

希望太太們能夠接受這樣的悠然~

另外解釋一下為甚麼文章內容會寫說拆掉髮髻就能確認

我上網查了一下資料 來憑印象講一下

男女生髮髻的綁法不一樣

古時候雖然男女生都是長髮

但好像男生髮髻無法輕輕一拉就掉

但女生不一樣

一旦拉下就容易掉下長髮

就表示那是女生綁的髮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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