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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中旬的某一天,悠然一如往常的準時從圖書館離開,正當她踏上回家的路上,「傳聞中」的白起出現了。

她目擊到白起在向林家小館收取保護費,老闆雙手顫抖,滿臉驚慌地將錢交到白起手上,本來悠然並不相信白起的為人惡劣,畢竟曾受到他的幫助,但在看到這一幕時,那個「黑社會學長」、「校霸」等字眼再次佔據悠然的腦中,原來這些傳聞都是真的。

由於太過害怕,她今天特地繞遠路回家。之後的日子一旦看到白起就盡量躲遠,目光也不敢對上,總是低著頭快步離開。

在白起畢業前一個月,他與一名男人見面,對方身穿軍服,威嚴的面容和氣場讓人敬畏三分,但對他而言卻是一場惡夢,也是最不想見的人,他是白起的父親。

「我得知你的Evol覺醒了,我希望你能加入軍隊,將來一定大有作為。」白起的父親不帶任何情感娓娓道出他的需求。

「我為甚麼要聽你的?」白起冷漠回道。

「因為你是我兒子,你的Evol對軍隊一定有幫助。」

「哼,沒Evol就把我當廢物,有了Evol就開始要利用我?這就是父愛?」

「我知道你在怨恨我,也非常清楚你有想保護的人,但你真的有能力保護她嗎?我們幫你受訓,你一定會比現在更強大。」

......回去,我不想再見到你。」

白起的父親也不再強求他,離開前他將自己的聯絡方式給白起,「這是我的聯絡方式,好好想想,我等你的消息。」說完,他不帶任何眷戀地離開了,彷彿只是交代一件事情,而並非和兒子敘舊或是懺悔自己身為父親有多失職。

白起看著手上的紙條,瞬間將其揉爛。

 

Evol是少數人擁有的特殊基因,簡單來說就是「超能力」,每個人的Evol都不一樣,白起的Evol是「風場控制」,也就是可以自由地操控風,悠然則是普通人,沒有Evol基因。

有的人先天就有Evol,有的人像白起一樣必須經過外在刺激才能激發出來。這個世界上並沒有Evol的概念,因此大多數人不知道它的存在,而擁有Evol的人被稱之為Evolver

 

隔週白起在課堂上幾乎都沒有闔眼,反而面色凝重地盯著課本,連模擬考時也沒有趴在桌上睡覺,這股異樣被宮老師發現,模擬考完結束後,宮老師將白起叫到辦公室。

「白起,你是不是有甚麼心事?」

......沒有。」

「如果不想講我也不強迫,不過在畢業前我送你一句話吧──迷茫的時候聽聽你心裡的聲音。記住了,遵從與不遵從都將決定你未來的人生。」

起先白起眼神出現詫異,之後又恢復原本的表情喃喃覆誦,「心裡的聲音......

「白起啊,不管你以後要繼續上大學或是有其他的想法,老師都希望你能夠堅定你的想法,只要不犯法,對得起自己的良心,就盡量放手去做。」

......好。」

宮老師滿意地笑了出來,他知道白起可以,只是需要有人引導,就算總是獨自一人背負一切,不擅言語,但他是個很需要被關切的孩子,只是大家對他的評論太過聳動,別說想了解他,連接近都不敢。

實際上,白起的所作所為都是在用他的方式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,他不是個愛打架鬧事的少年,而是看到有人欺負弱小,因此伸張正義,只是因為他的過去導致身上有太多刺,不僅傷害自己,也可能誤傷別人。

狠戾、冷漠的眼神,自暴自棄、獨來獨往的性格,加上幾次被目睹某些事件而產生的誤會,讓白起著實成為校園裡的「風雲人物」。

宮老師在心中默默為白起祈禱,希望將來能夠有人繼續為他點一盞明燈,指引他走向屬於自己的道路,讓這孩子能夠重拾希望和幸福,重拾快樂,讓他體會何謂溫暖和愛,也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仍有人會關心他和陪在他身邊。

 

***

 

「呃,唔......咳!」

六月天,接近夏季的時節,戀語高中的高三學生正倒數畢業的到來,然而就在某一天的傍晚,學校附近的小巷弄裡發出了悶哼聲。

「嘖,之前不是很厲害嗎?怎麼了?還手啊!」

碰!一名耍流氓的學生握拳,重重的打在白起的臉上,即使身上和臉上早已佈滿瘀青和血跡也都沒有還擊的意願,讓包圍他的人都非常不滿。

「咳,哈啊......反正這是最後一次了,你們想動手就動手吧。」

「完全沒勁啊!之前那股士氣跑哪去了,之前不是打我們打得很爽?還是因為你喜歡上了某個人所以才決定不打架的?」

白起的瞳孔震動了一下,他虛弱的倚靠著牆,手摀住自己的腹部,努力讓自己撐住,這時的他再次恢復鎮定,炎熱的天氣,白起的衣衫不整,汗水浸濕了他的後背和瀏海,緊緊貼著他的額頭,有些沿著下顎緩緩流下。

原本願打願挨的他,頃刻間眼神立刻變回原本的鋒利,甚至比之前更甚,眾人看到白起紛紛後退了幾步。

「你們想做甚麼?」

「哼,做甚麼?等你畢業我們會幫你好好關照你的『小學妹』,我們觀察了一段時間,你似乎對她情有獨鍾,雖然長相普通,但也還能看,而且看上去身材似乎也不錯」。流氓學生仗著人多和白起滿身傷痕的情況,帶著囂張的笑容大膽回道。

「你們最好不要把歪腦筋動到她身上。」

「你都要畢業了,還管到我身上來?我看你是找死!」流氓學生一拳向白起揮過去,但這一拳竟被穩穩地接下,緊接著還他一拳,順便還打下了幾顆牙齒。

其他人見狀,全都衝向白起,即使已全身傷,但體力仍保留著,一一解決了他們,只剩他獨自站穩腳步,怒視在地上哀號的人。

「你們敢動她試試看,我保證不會像今天那麼簡單,她是我罩的!」白起語氣平淡卻帶著一股殺氣說道。

 

結束高中生涯最後一場打架,白起發了一通簡訊給韓野。

十分鐘後韓野出現在校園,但看到白起的傷勢他緊張得趕緊湊上去,「白、白哥,你怎麼了?我送你去醫院吧。」

「不用......這個......幫我重新抄一份......放到她的抽屜裡......」白起虛弱應道,並順勢從口袋拿出皺巴巴且帶血的信封。

「這是?」韓野雙手顫抖地接過。

「不要嚇到她了......唔!」

「白、白哥!我先帶你去醫院再說吧!」

「我說過不用......趕快幫我抄一份......

「好、好,我知道了,白哥,你在這等著,我馬上就辦好,然後立刻送你去醫院。」

「廢話少說,我可以自己處理......快點去......校門要關了......

韓野二話不說,丟下白起立刻跑向教室,韓野拿出早已被交代好的信紙、信封和筆擺在桌上,正他要拆開信件時,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。

「嗯......這封帶血的信感覺更酷,算了,這樣才比較適合白哥,嗯?沒有寫名字?白哥真是的,沒有署名誰知道是誰啊…..就讓小弟我幫你寫上吧。」

韓野帶著滿腔熱血在信封背面寫上兩個字:白起。

 

***

 

隔天,悠然在抽屜發現那封皺巴巴帶血的信件,她雙手微微發抖,翻到背面竟然看到「白起」兩字,有了之前目睹的事件,她不敢拆開,甚至還把它當作是恐嚇信,為了不嚇到其他人,她在放學時才處理掉,裝做甚麼事都沒有。

然而信件上寫著:星期六上午九點,我在學校圖書館等妳。

 

週六白起準時到圖書館赴約,烈焰的陽光照進玻璃窗,白起時而對著桌上的《拜倫詩集》坐著發呆、時而望著門口,等待女孩踏進圖書館的瞬間,可是遲遲等不到那抹身影。

最後等到斜陽,又等到高掛在天空的星星,悠然依舊沒有出現,其實白起並沒有抱任何期望,看著映在窗戶上的自己忍不住自嘲一番,最後他輕輕的用節骨分明的手指撫過《拜倫詩集》,再將一片銀杏葉夾在書中的其中一頁歸回原處。

閉館前白起望向悠然平常的坐的位置,腦中浮現了在他腦海中每一個她的模樣。

 

嗶──

刷了最後一次卡,白起離開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回憶。

當他離開校園,也宣告著他的青春已經結束了。

 

白起在圖書館等了整整十四個小時,從日出到日落,空蕩寂靜的空間,只有一人傻傻地等待女孩出現,為的只是想和她告別,因為她曾說過最討厭不告而別的人。

距離畢業典禮還有兩週,而白起就像人間蒸發般再也沒踏進校園了。

BGM:白起同人曲-此生眷戀(小曲兒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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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離高中篇還有兩集喔~~

另外因為今天上班有點累

雖然發文之前一定都會在看過幾遍

但在疲憊的情況下很難說XD

如果發現有語意不順的再麻煩告知一下

謝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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