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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,王思梧將信件交給悠然,讓她欣喜若狂。

「白先生回信了?」

「嗯,他說最近太忙,所以沒時間回覆,他要我跟妳說聲抱歉。」

「像他那種做大生意的人,忙是一定的,他願意撥空回信給我,我就很感激了,思梧謝謝您。」

當晚,悠然滿懷期待地拆開信件。

 

悠然:

很抱歉這麼晚才回信給妳,最近因為生意繁忙,沒有時間寫信,請見諒。

我無法保證這會持續到甚麼時候,所以可能短期內會沒辦法寫信給妳,希望妳能體諒。

若生意上遇到問題,妳也可以問思梧,很抱歉我沒能幫上甚麼忙,若日後還有機會,希望還能再與妳交流。

白起

 

於同一天下午,燕洲終於收到北洲的回覆。

 

白凜督軍:

謝謝您的回覆,或許是我方說的不夠清楚,所謂武器切磋是想證明兩方的友好,同一類型的武器由官兵並列且一同操作,與其自己試用、實驗,不如一同討論兩洲的武器優缺點,加以改進,對彼此都有很大的改善,希望白凜督軍可以答應我們的要求。

地點可以選擇兩洲的邊境界線,此地為荒野,這樣就不會傷及無辜。

武器類型分別為大砲、手榴彈及槍枝射擊。

士兵各派二十人,大砲兩台,手榴彈三顆和手槍十把即可。

孫與督軍

 

「這個孫與真是瘋了!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要敵軍亮出武器,原因只是增進彼此的情誼和加以改進武器的打造?」

「這不就等於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軍火武力了嗎?真是太放肆了!向敵軍亮出武器可是大忌啊!」

「內容頭頭是道,對方只是想要看到我們的弱點而已,督軍,您不可答應!」

「就是啊,督軍。」

會議室抗議聲四起,敲桌聲不斷,但白凜和白起仍眉頭深鎖,不吭一聲,直到白凜做了一個手勢,全體才漸漸安靜下來。

「白起,你怎麼看?」

「依我對孫與的了解,他是一個很好戰而且非要拿下燕洲不可的野蠻軍人,對方應該也知道白凜督軍有個兒子,但不知其實力,也或許他根本沒把我的放在眼裡。」
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?」

「答應他。」

「你甚麼意思?剛剛我們的抗議你都當作耳邊風嗎?」一名軍官對白起怒罵。白凜使了眼色讓他閉嘴,並示意白起繼續。

「答應他但不代表一定要順著他的意思走。上次的會議我們也討論過有哪些武器可用,也確認過數量,我們不能為了避免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弱點都選擇即將淘汰的武器,但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有多好的武器,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中間。

既然他們挑在荒野進行,那就表示他們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拿下燕洲,但也不像他們內容上說武器切磋的那麼好聽。」

「那到底是甚麼?」另一名軍官急躁的問道。

白起看向白凜,他面無表情,宛如早已猜到孫與背後真正的目的。

「殺了白凜督軍。」

 

***

 

「這……」眾人議論紛紛和充滿不安。

「各位保持安靜。」白凜嚴肅道。

「我們將計就計,但他們一定會有埋伏兵以備不時之需,既然目標是白凜督軍,其他人是生是死都無所謂,如果督軍死了,那就是我承接他的位置,他們一定認為沒有戰場經驗的我,一定很快就被他們打下,可是卻不盡然。」

「那你打算怎麼做?」

「我隨您上戰場。」

「不行。」

「為甚麼不行?這樣我才能輔佐您,確保您的安全。」

「他們的目標是我,你在身後支援,若我真的遭遇甚麼不測,你再看情況攻打,假設他們也想將你一併殺了,那燕洲怎麼辦?」

「可是……

「沒有可是,我心意已決,你趁他們沒有防備時出現才能讓他們撤退,你也知道他們一直想要我這條老命,我死了沒關係,但你不能死,你還必須代替我帶領部隊,聽懂了嗎?」白凜威嚴的語氣、不容拒絕的眼神,只能讓白起不得不服從。

隔日,他們迅速發出電報表示同意武器切磋,並希望對方能訂個時間,很快的他們收到了孫與的回覆,時間訂為五月十號,距今日尚有一個月。

當晚,白起請王思梧去他家裡一趟。

「怎樣?有消息嗎?」

「有,雖然父親會和孫與會面,但我必須要在後面支援他,因為他……隨時都有可能死亡,若真不幸遇到了,我就會帶兵出征,雖然人數不多,但也是我的第一個實戰。」

「怕嗎?」

「老實說我沒有真實感,我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,如今真的遇到了……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心情和感覺。」

「我知道你從小就受你父親的訓練,也相信你可以,這種事要你放鬆心情也不對,要不然今晚我陪你喝酒吧。」

「也好,父親最近都沒進家門,當自己家吧,明天你休息吧?」

「是啊,要不然我也不會邀你喝酒。」

「也是。」

兩人啜飲了幾口,王思梧把悠然的信件交給白起。

「謝了。」

「你有打算在那之前跟她見一面嗎?」

「看情況吧,她最近過得如何?」

「老樣子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「蘇麗呢?最近沒再來糾纏你?」

「沒有,可能也聽說了那件事,所以沒有特地來打擾吧。」

「那你打算甚麼時候才要跟悠然講明你的身分?」

「等這風波平息下來再看看吧,我現在沒有餘力分心,在那之前就再繼續麻煩你了。」

「我知道,我有跟她說過如果有任何需求可以來找我。」

「嗯,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能跟你們的一樣,而不再是如信上寫的那些客氣話……」白起搖晃酒杯,眼眸深邃的望著杯中的液體。

 

***

 

這段期間,白起除了忙著訓練,也親手指揮這次的部隊,誰負責充當那二十人、誰負責與他一起埋伏和支援,地形、氣候、時間、人數、糧食配置等都一一分析出來報告給即將參戰的人員及白凜聽。

白凜聽著白起有條有理的說著一切,眼神散發出來的感覺、背影、氣勢、穩重和他年輕時的樣子如出一轍,看著白起一路上的成長,如今他已能夠替白凜挑起重擔,心裡感到欣慰,假若真發生了甚麼意外,他相信白起也能做好本分。

五月九日傍晚,白起抽空去找裁縫店等待悠然,最後終於聽見好久未聞的聲音,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動,身體微微發熱,他的目光立刻捕捉到悠然嬌弱的身影。

「白先生!」悠然看到白起出現在裁縫店又驚又喜。

許久未見的笑容再次出現在白起面前,微弱的光輝撒落在悠然身上,開心的她雙眼微微彎起,這樣的畫面令白起怦然心動。

原本白起就覺得悠然的笑容非常好看,如今現在看來更加耀眼,讓人捨不得離開視線。

「白起、白起?白起!」王思梧不停呼喚白起。

「嗯?怎麼了?」

「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?你要盯著悠然盯到甚麼時候?」

「呃,抱歉……」白起尷尬的挪開視線。

「沒、沒關係。」悠然連忙回道,並把攤車放好。

「悠然,今天就在我家用餐吧。」王思梧說道。

「難得白先生來了,你們聊,我先離開吧。」

「等等,留下來,我是來找妳的。」

「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……

「當然不會嫌棄!咳,我是說……大家都認識,不用這麼客氣。」

「好……

王思梧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。

「你笑甚麼?」白起不悅問道。

「沒甚麼。」

「思梧,我來幫忙吧。」

「妳是客人,我來就好。」

「還是我來幫忙吧,不好意思吃霸王餐。」

「那就幫我把米洗一下,然後切蔬菜。」

白起看著兩人的背影,猶如夫妻般有默契,胸口不自覺揪緊,他不甘心自己被晾著,於是主動上前,「呃……有甚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嗎?」

王思梧錯愕的挑眉,看到白起複雜的神情後瞬間明白了,不過他反而調侃了起來,「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,竟然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要幫忙,之前明明在我這裡吃飯好多次,怎麼都不聽你這麼說?」

「少囉嗦,到底是有還沒有?」

「嗯......那就先幫我擺碗筷吧,今天我妹不在,擺我們的份就好。」

白起「嗯」了一聲,默默地拿著餐具,但時不時瞄向兩人,結果三副碗筷花了整整十分鐘才完成。

 

***

 

煮完飯,坐定位後,白起心中堆滿了太多情緒,眼神不斷飄向悠然,心不在焉的吃飯;悠然則因第一次和家人以外,甚至是和兩個男人一起用餐,頓時不知道該說甚麼,只好默默低頭含著只有幾粒米的筷子;王思梧看著兩人,輕嘆了一口氣,他知道他們需要獨處的空間,尤其是白起,明天就要迎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戰役,看他方才的表情和舉動,大概是心中多少起了些漣漪吧。

王思梧迅速將飯菜送入口中,並假借有事要處理便離開座位,經過白起身邊時,他重重的拍了拍白起的肩膀,好似在替他打氣。

王思梧離開後,原本三雙碗筷碰撞的聲音,此刻變得悄然無聲,在這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裡,反而是心跳聲逐漸變大。

「那個……最近我很忙……

「我知道,您信上都有寫到,所以並未在繼續寫信給您。」

「妳和思梧……是朋友嗎?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難怪妳叫他叫的如此親切……那我和妳呢?」

悠然放下碗筷,思考半晌,「嗯……白先生覺得我們是朋友嗎?」

「這個……」白起沒想過對方竟然直接把問題還給他,但兩人的關係並未好到像朋友,可是又並非陌生人,那這到底是甚麼關係呢?

「我想我們應該算筆友吧……或是我的老師之一。」悠然默默回道

「老師?」

「嗯,教我如何做生意的老師,思梧則是朋友兼老師。」

聽到悠然的答案,白起的胸口又不自覺揪緊,「那……我們可以變成朋友嗎?」

「白先生願意跟我當朋友嗎?」

「嗯。」

「當然好啊,您是我來燕洲認識的第一個人,能和您成為朋友我很開心。」

「是嗎?那以後可以不要用『您』和『白先生』來稱呼嗎?」

「所以要改口叫你白起嗎?」

「嗯。」白起露出淺淺的笑容卻不易察覺。

「好啊。」悠然爽朗的答應。

「另外……我有件事想跟妳說,明天我有一筆很重要的生意要做,不確定能不能再見到妳。」

「疑?甚麼生意竟然不能再見面?」

「說來話長,我會盡量回來繼續教妳。」

「說好囉!」

「嗯,說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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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週準備開戰,也即將徹底改變白起的未來,結局早就注定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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