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洲城外已有百名大軍備戰,城門上也有許多士兵,烈陽高照,站在眾人面前的白起腰間掛著手槍,眉頭緊蹙,神情緊繃地盯著前方,突然東北角樹林裡的鳥瞬間飛起,除了受驚的鳥鳴,現場安靜無聲。

──那是開戰前的警訊。

白起轉身面對所有士兵,「弟兄們聽好,再過不久孫與就會出現,大家繃緊神經,誓死守護燕洲百姓,我也會與你們同在,燕洲是我們的家,不可讓敵軍攻城。你們都是善戰的將士,我很感謝你們願意和我一起出生入死,白起在此先謝過各位。」

「我們願意永遠跟隨督軍!」眾士兵一口同聲道。白起的發言,燃燒了在場所有人的士氣。

最後果真如白起所說的,幾分鐘後孫與出現了。

「白起,我再給你一次機會,立刻投降,對誰都好。」孫與停在幾公里外大聲說道。

「廢話少說,我白起寧戰不屈,燕洲百姓由我們守護。」

「哈哈!有膽識!既然如此那就不跟你廢話了。」孫與一個手勢舉起,示意北洲軍隊準備開戰;燕洲軍隊也將槍上膛,迎接攻擊。

「攻擊──」

北洲士兵全力衝刺,燕洲士兵也勇敢上前迎戰。

兩方砲兵瞄準敵方,接連四起的爆炸將現場多名軍人被瞬間炸飛。手榴彈一顆又一顆的在空中形成拋物線,隨即爆炸,慘叫聲四起,塵土飛揚。

白起朝孫與的方向衝過去,但煙霧、火焰、塵土擾亂了他的視線,讓他無法立即鎖定對方。雖然場面混亂,但他的每一發子彈都毫無浪費,一槍就足以讓朝著他衝過來的敵軍倒地不起,有的燕洲軍人為了白起進而掩護他。

然而白起的子彈用光,仍不見孫與的蹤影,他的身邊隨時都有可能因投擲而來的手榴彈爆炸,但他無所畏懼,為了燕洲百姓、為了悠然,他必須贏,哪怕死了也要拿下勝利。

他拾起戰死在沙場軍人的槍,一一擊潰敵人和躲避攻擊並持續尋找孫與,突然一顆手榴彈朝他襲來,白起立刻躲開,但這波衝擊和手榴彈飛散的碎片卻讓他身負重傷,雙腿更是被炸傷而動彈不得。白起忍痛匍匐躲在沙包後。

「督軍!」

「孫與呢……有看到他嗎?」白起虛弱問道。

「沒有,督軍,我請求支援帶您到安全的地方。」

「不行,太危險了……

「可是您的傷……

「這雙腿大概是廢了……我不喜歡殺人......但是如果不殺了孫與......恐怕還會有下一次戰爭......現在的我已經沒辦法在帶領你們……所以必須要在這裡做了結……

「督軍……」。

「我現在已經沒辦法動了,掩護我,我要找孫與……

……好!」

「督軍!我也來掩護你!」另一名士兵主動上前說道。

戰場上的人數不斷驟減,但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,仍然難以找到孫與的蹤跡,白起集中精神看著那些還能走動的,或是在地上哀號的士兵。

突然白起被飛濺的鮮血噴滿了左臉,左邊的士兵瞬間倒在他身上,染紅了白起的衣服。

白起立刻往左一看,孫與出現了,他一拐一拐地朝白起走來。

「督軍!」另一名掩護白起的士兵還來不及對準孫與,就被被擊中頭部死去。

「哈哈!白起啊,白起,真是天助我也,你竟然被炸傷不能動了!」

白起怒氣衝天,緊握著槍,但還不敢有所動靜。

孫與蹲下來,拍了拍白起的臉,一副『我贏了』的表情和姿態,「現在你肯投降了嗎?」

「作夢!」

「死到臨頭還不肯投降?哈哈……好!白凜教出來的兒子就是不一樣!」說完孫與站了起來,毫不留情地踩了白起的雙腳、踢肋骨等重傷部位。

白起痛的叫出聲。

「怎樣?要投降了嗎?我可以大發慈悲饒你不死,反正從今以後你就是個廢人了。」

「就算死了……我也不會投降……」白起痛苦的喘氣,用盡全力說道。

「既然你一心求死,我也成全你讓你去見白凜,我刻意選在這一天,父子團聚,多麼感人,你說是嗎?」

「哼,還有更感人的……」白起拿起手槍,但被孫與搶先一步。

砰!子彈擊中白起腹部,就算身負重傷,但他還能戰,憑著他的意志力和對燕洲百姓的誓言,他必須戰到倒地不起。

白起不甘示弱地回開了一槍,擊中了孫與右肩。孫與再開一槍,這次直接擊中了白起的心臟。

白起睜大雙眼,左手一直被他藏著且已經拉開插銷的手榴彈悄悄滑到孫與腳邊,等他發覺時,手榴彈瞬間引爆。

 

***

 

悠然:

當妳看到這封信時代表我已經不在了,對不起,沒能陪妳到最後。

能夠與妳相遇、相愛是我這一生中最幸福的事,我喜歡妳單純的模樣、溫暖又溫柔的笑容,妳的拚勁總是想讓我待在妳身邊久一點,給妳更多的支持。

我說過我絕對會保護好燕洲還有最重要的妳,其實我以前不怕死,認為軍人戰死在沙場上是光榮,但自從遇見妳後,我怕了。我怕我再也見不到妳,也怕我如果不在了,妳會過得不好。

我知道妳會哭泣,但我希望妳能好好活下去,不要那麼快來找我,我會在天上守護妳,也會在天上等妳,來世再做夫妻。

最後我還是想對妳說一句:我愛妳。

白起

 

「所以……白起他……真的……死了?」信件從悠然手中滑落,用著顫抖的聲音和帶著懷疑的眼光望向王思梧。

「對……他跟孫與同歸於盡,發現他時……身體被……手榴彈炸的幾乎要認不出他了……

「怎麼會……」悠然雙腳發軟,瞬間跌坐在地,王思梧連忙攙扶。

「這個……是原本白起打算回來時要給妳的……」王思梧從抽屜拿出一個精緻的白色盒子給悠然。

悠然打開盒子一看,閃閃發光的鑽戒讓她緊繃的情緒瞬間傾洩而下,她緊握著戒指盒放在左胸口,無論哭如何撕心裂肺,也盼不回最心愛的他了。

 

因為白起守住了燕洲,城裡並沒有受到嚴重破壞,一個月後百姓紛紛為白起哀悼。

以蘇家為首,所有大人物集中於白家墓園,向白起致上謝意和訴說不捨之情,但悠然並不是其中一員,她只能偷偷躲在樹木後看著一切,無聲無息地流淚。

傍晚,等大家都離開,悠然拖著沉重的步伐到白起的墓前,她跪在墓前,看著石碑,手指輕輕摸著「白起」二字。

「白起......你安心去吧......這段時間辛苦你了,你的身體一定很痛吧,但你做到了……你成功守護大家,我引你為傲……」悠然拿出戒指,幫自己套在左手無名指並伸手亮在墓前,「好看嗎?」

餘暉灑在鑽戒上,刺眼奪目的光芒看起來竟是黯淡無光且沉重,「你之前說過希望我能成為你的妻子,雖然你不在了,但我還是願意…….你看到我今天的這身裝扮了嗎?是你之前請思梧幫我做的旗袍喔……適合我嗎?我好想要再聽到你對我說好看、很適合妳。可是等不到了……白起,雖然你叫我要好好活著,可是我的心好痛……我該怎麼辦……

孤零零又嬌弱的身影,跪在白起的墓前,悲痛的哭聲迴盪在墓園裡,好似再也得不到救贖和未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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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會提前PO出結局

還會一併解釋為甚麼會選擇這樣的結局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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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怎麼了?唔……身體好痛……

悠然虛弱的睜開雙眼,陌生的環境和身體上的痛楚使她困惑。

她艱難的起身,頭髮散亂,但身上的傷口已被處理過,這才慢慢回想起那夜發生的事。

一切都來的太快,來不及反應,那兩個不明飛行物體是甚麼?從天而降的東西為甚麼會爆炸?為甚麼半夜會突然發生這種事?

白起……白起呢?白起的信件呢?白起在哪裡?

悠然勉強讓自己下床,但因為膝蓋有傷,雙腳一發軟,碰的一聲摔倒在地。

「好痛……

悠然爬到櫃子前,想讓自己努力站起來,這時房門被打開,是白起。看到白起出現,悠然不知哪來的力氣,忍痛跑向他。

「白起!白起!白起!嗚嗚……

「怎麼自己下床了?妳的傷還沒好。」白起小心翼翼地抱起悠然放回床上,「這裡是我的房間,醫生已經幫妳看過了,只有擦傷,沒事。」白起輕輕撥開悠然凌亂的頭髮,心疼地為她拭淚。

「到底發生甚麼事了?」

「還在瞭解中,但可以確定的是孫與回來報仇了。」

「報仇?他不是都已經……

「可能已經痊癒,然後趁那天半夜突襲,沒想到波及到妳,對不起。」白起心中充滿懊悔,竟然將自己深愛的女人推入危險,即使這是不可預測的狀況,白起仍自責不已。

「那些信……都被燒掉了…..

「沒關係,妳平安最重要,那天我發現妳倒在木屋旁,差點被火燒到,妳知道嗎?」

……當時我因為爆炸的威力不知道飛了多遠,等天空上的東西離開後我才想到你寫的那些信已經被燒光了……我來不及救……嗚嗚……

「沒事,信在寫就好,我還在,不要怕……」白起不停安撫悠然。

「其實......我也好想你......可是不知道要怎麼面對你......本來我打算要離開這裡的,結果……就發生這樣的事…….

「沒事了,妳現在情緒還很不穩定,必須好好休息。」

「嗚嗚......我不想離開你,對不起……我傷了你,但我真的好喜歡你……

「是我錯在先,妳先躺著,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,晚點再來找妳。思梧會替我照顧妳,不要怕。」

兩人相擁一段時間才放開對方,將悠然安頓好後,白起在她的額間落下一個吻。

 

此時一個若隱若現的人影躲在門後。偷偷跟在白起後方的蘇麗面無表情地聽著兩人的對話,在白起不斷安撫悠然的情緒時,才無聲無息地離開。

 

***

 

「督軍!孫與來電文了!」

 

白起督軍:

好久不見,前幾天的驚喜你還喜歡嗎?

趁這時候讓我來機會教育一下吧,如果你想要變強就要不擇手段,優柔寡斷、不必要的憐憫心都是成為你的絆腳石。

我知道你一定很氣憤,雖然那天被我轟炸的地方只有小貓幾隻,是死是活我也無所謂,目的是要告訴你,我要打敗你。白凜死了無法消除我的恨,你也必須死!

五月十日我會直接攻城,準備拿下整個燕洲,為了公平起見我不會使用轟炸機。

誠摯歡迎你不戰而降。

孫與

 

「簡直欺人太甚,五月十日不就是一個月後嗎?而且竟然還是挑在前督軍的忌日下手!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,督軍,該怎麼辦?」

白起眉頭深鎖,軍力、策略、軍糧、百姓安置的地點、糧食等都要在一個月內搞定。

「立刻開作戰會議。」

 

凌晨一點多,白起回到房間,悠然正熟睡著,他靜靜地凝視那張憔悴的臉龐,這回的戰爭可能是凶多吉少,一個月內要準備的事情有太多,他無法確保是不是都能樣樣顧到。

白起俯身,輕輕印上她的雙唇,「我絕對不會讓妳死。」

隔天,白起將即將戰爭一事告知燕洲百姓,各個臉上出現惶恐和不安,白起希望他們能到外地暫時避風頭,時間緊迫越早出發越好,這樣護送百姓安全的兵力在一個月內也能全都回來支援,可是沒想到得到的回應竟與他期望的不一樣。

「這裡才是我們的家,我們不想離開!」

「我們相信督軍絕對會守好城門!」

「若是被孫與拿下了燕洲,我寧願不要命!」

「各位聽好,這是關係到你們的性命,只要你們活下去就有希望,就算這裡被孫與占走了,可是在別的地方你們依然可以重新開啟新的人生。」

「我們寧死在督軍的保護下,也不要活在孫與的掌控裡!」

「我們願意追隨督軍,我可以上戰場!」

「我也是!」

「我也可以!」

……謝謝各位的好意,但為了安全起見,我還是建議趁早離開,我不希望你們為我白白送命。」

「能為督軍犧牲是我們的光榮!是戰士的光榮!」

「誓死追隨督軍!督軍雖然年輕,但也和前督軍一樣是個好統領,在乎我們百姓,如今督軍遇難,百姓自應幫忙!」

白起被燕洲百姓動容,看著他們堅定的眼神,猶豫半晌,最後鬆口答應。

條件是只能待在城內待命,不可擅自跑去前線,老弱婦孺則必須待在家裡不得出門,並且向他們發誓,絕對會守護好燕洲。

 

***

 

悠然從王思梧口中聽聞戰爭的消息,心裡感到非常不安。

「白起現在在哪裡?我要去找他……

「悠然,妳現在先好好休養,等白起回來再說。」

「可是我想知道他的計畫,我是不是可以為他做甚麼?」

「妳甚麼都做不了。」

悠然和王思梧同時望向門口,蘇麗一身褲裝,比起之前的氣質多了一股俐落感。

「妳在他身邊只是累贅,勸妳還是離開這裡回到妳的家鄉,不要被戰爭波及對妳才是最好。」

「那妳呢?」

「我會待在他身邊,他在哪裡,我就在哪裡,一直以來都是這樣,哪怕這次可能凶多吉少我也要陪在他身邊。」

「蘇麗,現在不要再說這些了。」王思梧皺眉回道。

「我了解他,他一定會要妳回去。」語畢,蘇麗轉身離開。

 

晚上十點多,悠然在白起的房間艱難的來回踱步,直到白起進房。

「悠然妳不在床上休息?」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「都是擦傷,不要緊,事情我已經聽說了,你打算怎麼做?」

「百姓都打算留下來。」

「那我也要留下來。」

「不行,妳回妳親戚家。」

「我不要!不管怎樣我都不要離開你!」

「聽話,我沒辦法忍受看到妳再受到波及了。」

「我在這裡等你回來,在那之前我會盡我所能的幫你所有事。」

白起嘆了一口氣,「妳真的是……很固執……」白起將悠然擁入懷裡,並在她的髮頂輕輕一吻。

「所以你答應了?」

「就算我把妳送回去,妳也一定會為我奔來吧?為了妳,我會用盡全力把他們擊退。」

「你一定要小心安全,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。」

 

隔天白起去找蘇麗和王思梧向他們交代一些事情,兩人各自帶著沉重的心情等待戰爭來臨的那一天。

開戰前夕,白起望著悠然看著窗外的背影,他靜悄悄的從背後抱住她。

「白起,雖然我相信你,可是我還是好怕明天…….

「別怕,一切都會沒事的。」

「我突然覺得自己好無能,甚麼忙都幫不上……

「不要這樣想,只要妳平安無事,對我來說比甚麼都重要。」

「可是我也好想像蘇小姐一樣可以在旁邊幫助你。」

「她是她,妳是妳,就算妳沒有幫助我,我愛的還是妳。」

「我從來沒有這麼不安過……

「我一直都在,別怕。」白起縮緊抱著悠然的力道,在她耳邊不斷安撫她。

「該睡了。」白起說。

「我睡不著。」

「我陪妳。」

在白起不停的催促下,悠然才點頭答應,她好怕當她一睜開眼白起就從此消失。

兩人躺在床上相擁,不斷親吻彼此,有了之前的經歷她不願再離開白起,但時間太短,明天他就要上戰場,生死未卜讓她感到恐懼,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,可能即將失去。

悠然吻著白起,眼淚不受控的流下,「嗚……

白起溫柔的幫悠然擦掉眼淚,「沒事了,別哭。」白起吻了悠然的淚水,兩人額頭互相抵著,白起的手不斷撫摸她的臉,熟悉的觸感讓悠然漸漸找回安全感,或許哭累了,也或許白起的安撫奏效了,悠然的意識漸漸模糊,但眼皮仍硬撐著。

「好好睡一覺吧,我會一直在這裡。」白起吻了悠然的眼皮,最後敵不過睡意深深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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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有兩集就結局~

由於結局遇到8/7 白起日

不太適合PO

所以會在下星期連兩天PO出

也就是8/1就會完結了喔~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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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起開車到悠然的新家,不論如何敲門、呼喊,始終不見她的蹤影和聲音,等不了多久,白起駕車到王思梧家裡。

「思梧!」

「怎麼了?急急忙忙的。」王思梧第一次看到如此驚慌的模樣。

「悠然呢?悠然有來找你嗎?」

「沒有啊,發生甚麼事了?」

「我從昨天一直打電話給她,可是都沒有接,我擔心她發生甚麼事了。」

「或許她已經在做生意了,我跟你一起去找她。」

兩人匆忙跑到街道上依舊沒看見悠然,問了時常擺攤的人也搖頭表示沒有看到她。

「她到底去哪了?」

「會不會是回到她以前住的地方了?或是只是去那附近散散步而已。」

「有可能,我去找找,謝了。」

「有甚麼事要立刻跟我說。」

「好。」

白起急忙地開車到木屋前,門是開啟的,他進門一看發現原本已經帶走的包袱放在桌上。

「悠然!」白起喊了幾聲,確認不在屋內,立刻驅車前往湖泊,果真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
「悠然!」

悠然猛然回頭發現白起神情緊張的跑向她,一股複雜的心情湧上心頭。

「發生甚麼事了?我從昨天打給妳都沒有接,還有妳怎麼還帶包袱回木屋了?」

悠然低頭不語,白起沉住氣,輕抓悠然的雙臂,「怎麼了?妳的表情為甚麼那麼哀傷?」

……你都沒有話要跟我說嗎?」

「話?我只著急的想找妳,怕妳出了甚麼事。」

「我的確出事了,而且還是拜你所賜。」一滴淚掉落,就算再珍貴的眼淚透過陽光照射下閃耀,有如寶石般美麗,如今也變得一文不值。

「我怎麼了?」

「或許我們打從一開始就不該認識的,這樣我就不會愛上你了……

「甚麼意思?妳遇到了甚麼事?」

「事到如今你還是不打算說出來嗎?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……蘇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吧?」

「妳、妳怎麼知道?是蘇麗跟妳說的嗎?」

「對,然後還用楚楚可憐的眼神告訴我不要破壞你們的感情。」

「這女人……悠然,妳聽著,她的確是我的未婚妻,但我根本不打算跟她成婚,我會取消這門婚事,我是真心愛妳的,妳要相信我。」

「我只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,其他的......我不想去想了,你是愛我的也好,玩玩的也罷,我們都不能在一起……你必須和她結婚,你們才是登對,像我這種不起眼的人哪裡配的上你。」

「我才不管這些,我愛的人是妳,自始至終只有妳,我跟蘇麗就只是從小長大的朋友,沒有其他的情感,對我來說她只不過是生意上必須來往的人而已。」

「但旁人又會怎麼看待我們?我知識不足,無法像蘇小姐一樣可以在旁邊輔佐你,反而還會拖你後腿。」

「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,也不在乎這些,對我來說有妳在我才會幸福。」

「顧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…….蘇小姐是個有學問又優雅的女士,昨天她也跟我談過做生意的方法,雖然不得不說她是抱著心機和目的接近我……但她確實是個很厲害的人,你們需要彼此,所以……我們分手吧……

......妳真的忍心嗎?」

「你走吧……我們不要再見面了……」悠然轉身背對白起深呼吸一口氣,大量的冷空氣吸進肺部讓她難受,但真正最難受的是那顆破碎不堪的心。

白起知道現在無論說甚麼,悠然都聽不進去,他帶著沉痛的心情離開,並將所有事情告訴王思梧,但他也愛莫能助。

當晚,悠然看著白起曾經寫給她的信,彷彿這些都是才剛發生不久的事,歷歷在目,可是現在卻面目全非。

現在也只能將這份無法訴說的感情寄託在信件上了。

 

***

 

悠然:

是我不對,其實思梧有警告過我,但我仍然想按照自己的感覺走,最後發現我是真的愛上妳了。

蘇麗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好,但那些都不及妳,起初我確實出於同情和好奇心才想多認識妳,但後來我發現妳自然不做作,擁有好看笑容、正面積極的精神和態度。這些我在其他女生身上都看不到,知道妳的處境後更想在妳身邊陪著妳。

會不知不覺想對妳好、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妳,或許妳會說蘇麗也是很好的人選,她確實是,但我更喜歡樸實的妳,我和蘇麗之間的情感從來沒有變過,她無法吸引我。

但妳不一樣,在別人眼中或許很普通,但在我眼中妳是特別的,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把這件事情好好處理,好嗎?

白起

 

 

悠然:

就算妳現在不回信也沒關係,我知道妳還在氣頭上、還在難過,但至少讓我知道妳過得好不好,可以嗎?

白起

 

 

悠然:

一個月過去了,思梧說妳過的不好,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,如果妳不想叫我幫忙,至少請思梧幫妳吧。我真的很不捨看到妳再次回到那個木屋生活,我好心疼……

白起

 

悠然:

前幾天我和蘇麗跟她爸爸談過了,他們不答應解除婚約,但我會不放棄,跟他們的往來不是一定要建立在婚姻上,如果有一天妳想開了,我會帶妳去見他們證明我們是真心相愛的,而且非妳不可,在那之前我會不斷地寫信給妳。

白起

 

 

悠然:

我每天都好想妳、想牽著妳的手、擁抱妳、吻妳,告訴妳我有多愛妳,我每天都讓自己過得非常忙碌來逃避這些情緒和想法,以往我對蘇麗的態度很冷淡,現在更甚,我藉此來表達不滿和抗議,我希望藉由這個方法她可以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。

白起

 

 

悠然:

春天即將來臨,我跟妳買的風車到現在我都還留著,想妳時就看著妳的風車發呆,有時候想起過去會不禁讓人嘴角上揚,我們的回憶都是開心的,可是現在好空虛,要甚麼時候妳才願意見我?

白起

 

 

悠然:

過年快到了,妳要不要購買甚麼?這麼重要又熱鬧的節日我想和妳一起過。

去年年底有一個西方的節日叫聖誕節,這是一個很歡樂的日子,情人依偎在一起過節的畫面非常浪漫,我也好希望有一天我能夠和妳一起。

年後也有一個屬於西方的情人節,希望在那之前能跟妳留下美好的回憶,期待妳的回應。

白起

 

***

 

悠然單方面的分手並未減少白起對她的愛,他不間斷地寫信給悠然,再由王思梧帶去給她,王思梧想幫助他們,可是感情的事不得插手,必須要由他們解決,他只能代替白起看望悠然的情況。

每當悠然拿到白起的信件時,心中五味雜陳,為甚麼他就是不把感情放在蘇麗身上,明明已經提分手了,為甚麼他還是這麼執著於她?

她並未回覆白起的每一封信件,她不知道怎麼回,每天都沉浸在哀傷中,久久無法走出,過年和情人節也只有她一個人孤單度過。

除了白起的信件外,其實這間木屋和那座湖泊對她來說也是回憶,雖然清幽但回憶無法抹滅,最後她下了一個決定。

 

白起:

這個地方或許很大,大到我沒辦法完全走遍,而我跟你的回憶不是只有那間房子,還包括這間木屋、湖泊、涼亭、一草一木......我想我該離開了,謝謝你愛我、謝謝你對我那麼好、謝謝你對我的照顧,如你信件上所說,和你在一起的回憶是開心的。

但就是因為開心但無法和你見面而感到痛苦,所以我覺得我不該再繼續待在這裡,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走了,所以不要找我了,珍重。

悠然

 

悠然打算等下一次見到王思梧時,請他把分手後的第一封信,同時也是最後一封信交給白起。

 

春天的到來意味著梅雨季也跟著來臨,某一天半夜,天空烏雲密布,眼看即將降下大雨。

遠處傳來轟隆隆的聲音,那聲響快速且吵雜、尖銳,不似雷聲,但夜已深,人們都進入夢鄉,誰又會注意到這股不安的聲音。

聲音越來越靠近燕洲的邊境附近,突然高空中落下一枚細長的東西,下一秒轟的一聲,震耳欲聾、天搖地動,團團火光和煙霧壟罩了部分夜色。

轟!又一聲爆炸!

悠然從睡夢中驚醒,她出門一看,不僅湖泊被炸,頭頂上還有沒看過的巨大不明飛行物體飛過,速度之快,完全看不出究竟是何物,她只知道這聲音令人不安,幾個和她一樣住在附近的人倉皇逃竄、尖叫。

後來她又發現有一個東西從不明物體上掉落,她驚覺不對,立刻逃開,但爆炸的威力仍然讓她飛到好幾公里外,木屋瞬間毀掉,悠然擔心受怕的帶傷慢慢匍匐到隱密處,直到那兩個不明的飛行物體離去。

這時候她才想起白起的信件仍留在木屋裡,眼中的火光不停燃燒,她不管身上的傷痛,努力地站起來跑到被炸毀的木屋前,熊熊烈火無情的燒著她的家、更燒毀了她跟白起所有的回憶,那些信件早已被燒成灰燼。

「啊──」悠然絕望的對著眼前無情的大火尖叫、咆嘯。

 

天公作美,下雨了,可是那又如何?就算這場雨能夠澆熄大火,但也失去了一切。

BGM:五音-相思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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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局倒數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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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,兩人確定要採購的項目再次踏到街上,最後一站則是王思梧的裁縫店,他看著兩人大包小包,身體挨近就知道他們已互表心意,他也不再對白起多說甚麼,該說的他都說盡了。

「思梧,可以請你幫悠然訂做旗袍嗎?」

「可以,悠然方便跟我來嗎?」

王思梧替悠然量完尺寸及挑選布料後,兩人就離開了。

「東西如果沒辦法處理,我明天再找時間過來。」白起將東西放到客廳,準備離開。

「不急,最近你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,該回去看看那些兄弟了。」

「嗯,對了,這是我的電話。」

「那睡前就打給我如何?」

「當然好。」

「我等你。」悠然踮起腳尖想吻白起,殊不知身高的差距,竟只吻到白起的下巴,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,悠然懊惱地想把他推出去,但立刻被白起摟進懷裡,雙唇立刻被封住。

悠然摟著白起的頸脖,這次的吻不帶霸道而是深情。

白起回到宅邸後已是黃昏,睡前白起打電話給悠然,才響了一聲,電話那頭就聽到對方精神奕奕的聲音。

「嗯?怎麼這麼快就接了?」

「我很期待,所以一直守在電話前面。」

白起輕笑,「那妳都不用做事了?」

「有啊,在電話旁。」悠然愉悅說道。

「能在這時候還能聽到妳的聲音真好。」

「我也是。」

兩人聊天甚歡,情話綿綿,不知不覺來到午夜才依依不捨掛掉電話。

隔天早上,蘇麗氣沖沖地直接打開白起的房門,正在穿衣的他錯愕不已,甚至連一個字都還沒說出口,蘇麗就直指大罵。

「昨天和前天你都和那個女人在一起!她到底有甚麼好?看她一副窮酸樣覺得可憐就帶她去買衣服嗎?甚至......甚至還去她家過夜!我可是你的未婚妻,你這樣對得起我嗎?」蘇麗覺得憤恨不平,委屈掉淚。

「她不是!」白起怒回。

「哼……我看了她寫給你的信,雖然她對你說的話平淡無奇,但我在信上看到攤車和你的這些風車,所以我去找她,果真被我找到,穿著一般,一點都不會打扮。從她的談吐來判斷,你就像一個她崇拜的人,所以我一直告訴自己你只是出於同情心,但這兩天我看你們同進同出,她笑得多開心啊......你們甚至一起過夜,你覺得我不會起疑心嗎?你覺得我還會默不吭聲嗎?」

「妳竟然跟蹤我們?而且妳憑甚麼沒經過我同意就進來房間還動了私人物品?包括現在,你沒有敲門就直接衝進來!」

「你有沒有想過我跟你才是門當戶對,她算甚麼?一個從外地來的人,明明認識沒多久,你就愛上她,那我對你這些年的情感又算甚麼?」

「對我來說妳只是從小跟我一起長大的朋友,我從來沒有對妳如待她,是妳把自己的情感加諸在我身上,我也跟妳說過我對妳沒有愛情。我會找時間去和伯父說清楚,妳出去。」白起轉身,壓低嗓音,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。

「白起!」

「出去!」

 

***

 

熙攘往來又熱鬧的燕洲城裡,悠然仍努力地賣風車。

「小姐。」

「蘇小姐?歡迎您。」

「妳還記得我啊?」

「當然,您那麼有氣質,過目難忘。」

蘇麗不失風雅的微笑,「今天是否可以賞臉讓我請妳吃一頓?」

「這、我……」悠然受寵若驚,不知該如何回答。

「對了,瞧我這記憶,我都還沒請教妳的名字呢。」

「不好意思,是我失禮在先,我叫悠然。」

「悠然小姐今晚方便跟我一起共進晚餐嗎?我也是商人的女兒,將來會由我掌管一切,我想我的知識應該也能教妳如何讓生意變得更好,對嗎?」

……說的也是,既然蘇小姐有這份心意,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

「那妳有幾件好看的衣服嗎?今晚會去稍微高檔的餐廳用餐。」

「有的,有勞蘇小姐費心了。」

「那太好了,五點我會來接妳,妳家在哪呢?」蘇麗故意問道。

 

難得能有和同性一起出去的機會,悠然早早收攤,五點一到聽到窗外的喇叭聲,探頭望去,司機恭敬的開車門讓蘇麗下車,她抬頭就立刻看到悠然,揚起優雅的笑容揮手。

悠然開窗,「蘇小姐,我馬上下去。」

蘇麗以微笑代替回答。果然是千金大小姐,動作舉止優雅,不像她還會大聲嚷嚷,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會不會讓她失了面子,悠然一邊想著一邊下樓。

上車後,蘇麗率先開口,「這棟房子是妳的嗎?」

「不是,是朋友贊助的,我原本住在邊境附近,他為了方便讓我做生意,所以選了這棟房子讓我住下。」

「包括衣服嗎?」蘇麗看著悠然上的穿著,長髮披肩,戴著白色髮夾裝飾,高領的白色洋裝搭配駝色外套,心中瞬間產生不平衡,悠然與她原本的印象相差甚遠,沒想到換了穿著竟絲毫不遜色。

「是,因為我的衣服只有幾件可以替換,他說冬天到了需要保暖的衣物。」

「看樣子他對你真的很好。」

「是啊,真的對我太好了。」

看著悠然臉上浮上幸福的笑容,蘇麗握緊拳頭,她知道悠然口中的那位朋友就是白起。

 

抵達餐廳,兩人就坐後開始點餐。

「如果妳有不懂的地方儘管發問。」

「好,不瞞蘇小姐,其實我也曾經和那位朋友一起在餐廳吃飯過,不過沒有幾次,刀叉吃飯可能還不習慣,希望您不要見笑。」

「怎麼會呢?人都有第一次。」

上菜後,蘇麗開始跟悠然講有關生意的事,但更多的是她與白起之間的事。兩人小時候自幼相伴,總是玩在一起、形影不離,雖然長大後因各自有各自須完成的事業,鮮少在一起,就算如此她還是很了解白起。

悠然聽著蘇麗滔滔不絕,滿口中都是她和白起的回憶,還有自己不知道的白起,心中隱隱作痛。

「抱歉,我好像說太多了,話說回來妳是怎麼跟白起認識的呢?」

「其實應該是他注意到我的,當時我不知道他是軍人世家出身的,我以為也是商人,因為他不常出現,後來透過書信教我如何做生意。

第一天遇到他的時候,他就向我買了風車,或許是可憐我一個人從外地來工作,所以就算他不能前來也會委託思梧買風車,我真的很感謝他們對我的幫助。」

「是啊,雖然他平常表情嚴肅,對任何事都認真看待、果斷、負責任,看著他漸漸成長的背影,肩膀越來越寬大就覺得他是個很有安全感又值得依靠的好男人……我最喜歡這樣的他了。」

……蘇小姐的意思是?」悠然不安問道。

「我喜歡白起,我是他的未婚妻。」

「未婚妻……」悠然發楞,口中說的『未婚妻』就像在確認是否有聽錯。

「嗯,未婚妻,我跟他從小就有婚約,不過他的父親過世了,我很遺憾他不能看到我們的婚禮。」

「你們……甚麼時候要結婚?」

「還沒決定,畢竟現在白起才剛挑起大樑,等穩定後再說吧……悠然……」蘇麗握緊悠然的雙手,「我希望妳能理解白起對妳好是同情妳,他的缺點就是太善良了,我希望妳不要會錯意,好嗎?」

……他沒有告訴我他有未婚妻。」

「因為他只當妳是需要幫助的人,我們以後挑選的賓客也都是大人物,名單中是不會有妳的,妳必須早點認清事實……

「不可能……

「妳聽我說,我知道妳的處境,所以如果妳之後有需要的話盡量找我,不要再找白起了,好嗎?」蘇麗命隨從拿出一只皮箱,悠然呆愣的看著它,「這只皮箱裡面裝了錢,妳回到妳原本住的地方,夠妳生活一段時間,不夠的話我會再派人拿錢給妳、物資也會贊助,妳想要甚麼我盡量滿足妳,所以請妳不要再靠近白起了。自從你們認識後,他都變了,眼裡、心裡都只有妳……妳也是女人,應該能夠明白同為女人的心情吧?」

蘇麗低聲下氣的哀求悠然,她無法思考,直到這一瞬間才恍然大悟,原來一切都是上天設定好的局。

 

***

 

悠然從未想過這一生會愛上一個人,也從未想過有人會愛上她,她以為她的生活永遠只有平淡。

沒料到她愛上了一名軍人,而他卻隱瞞她這麼重要的事,在白起眼中她是甚麼樣的人?一個可以排遣寂寞的人?因為蘇麗甚麼都不缺,身旁也有人伺候而少了一種可以保護他人的優越感?因為蘇麗很有身教、很高貴,所以不能碰觸,但又無法發洩慾望,所以才找上無知的她?

悠然腦中一片混亂,原來打從一開始認識白起就是錯誤,直到現在才發現她怎麼可以跟白起理所當然的在一起,身分懸殊,怎麼可能天長地久、怎麼可能受到祝福。

「我知道了……」心碎、無奈、接受、難過、無力,種種的心情僅只用四個字帶過。

悠然無法對白起生氣、無法怨恨,畢竟幫助她是事實,錯就錯在她應該要早些領悟到身分差別,跟他保持距離。

她突然很討厭自己,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狠狠賞自己一巴掌,或許這樣就能從這一場美夢清醒了。

蘇麗送悠然回家後,她在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,這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憔悴、不堪入目的模樣,最終情緒也潰堤了。

嘩啦啦的水聲,伴隨著悠然的哭聲和眼淚不斷流出,外頭的電話響了又停、停了又響,始終沒有被接起。

翌日清晨,悠然拖著沉重又腫的眼皮告別了這棟房子和短暫的回憶,白起為她買的所有衣服、飾品也都好端端地放著。

離開前她約蘇麗到湖泊上的涼亭見一面。七點一到,蘇麗準時出現,這時候的悠然再次換回白衫黑裙,是那個最平常、樸素,又不起眼的她。

「很難受吧?」

蘇麗明知故問,但悠然沒有回答她,她提著皮箱,「這個還妳,我不需要妳的錢也不需要妳的支援,妳其實知道白起跟我有關係吧?」

「對,所以我才會用這種方式讓妳撤退,我不想把自己搞得那麼狼狽,這是最溫馴的方法。」

「妳回去吧,我不想再見到你們了。」

「這樣最好,妳保重。」

悠然仰頭感受冷風吹過肌膚的刺痛感,冷,才能讓她暫時忘卻和麻痺傷痛,但之後她又該如何是好?

早上八點多,電話鈴聲迴盪在空曠的房子,然而這個房子的主人早已離開。

 

BGM:來不及說我愛你主題曲-是我在做多情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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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方開虐預備

之後只會越來越虐 >"<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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木屋裡一片昏暗,悠然點了一根蠟燭放在桌上,瞬間為黑暗點上一點微光,「抱歉,我把唯一的一張椅子當作木柴燒了……你坐床上吧。」悠然尷尬說道。

「沒關係,我站著就好……你平常寫信也都是靠燭光在寫的?」

「嗯。」

白起嘆了一口氣,和悠然並肩坐在床上,「這樣妳的視力會變不好。」

「我知道,但我們也不常寫信,所以應該還好。」

......要不然這樣吧,新房子那裡有電話,以後我們用電話聯絡就好,這樣妳也可以不用靠燭光寫字,隔天要工作也比較方便,如果要休息妳就來這裡,如何?」

「嗯……好像可以。」雖然悠然之前拼命婉拒白起的好意,但對於這次的提議,她的心裡產生了動搖。

「那就這麼說定了,如果妳要搬去那再跟我說,我幫妳載東西。」

……為甚麼你要對我那麼好?」

白起沉默了一會兒,面向悠然,燭光搖曳的光芒映在白起眼裡顯得柔和,但眼神中又散發堅定。

「其實......我也是不自覺的對妳好、關心妳,直到這陣子我才知道我對妳的心情......一開始我以為是同情,但思梧觀察了很久,他說我已經超越了界限……意思就是……我喜歡上妳了。」

悠然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起,視線漸漸模糊,淚水自眼角滑落。

「怎麼了?我造成妳的困擾了嗎?」

悠然搖搖頭,本以為她嚇到,沒想到卻帶給白起一個笑容,「你說想進來坐坐,其實我的心情很複雜,一方面是很開心可以再跟你相處久一點,但另一方面又怕讓你見到這種環境,對我的印象不會很好…….雖然我是女生,本來就該跟異性保持距離,可是你不一樣,跟你在一起我會心跳加速,甚至渴望被你碰觸也會依戀你的溫度,我想縮短和你之間的距離,我也喜歡你的聲音和眼睛。

只是因為身分關係,我不敢去猜測、也不敢去妄想感情這方面的事情……所以你說你喜歡我,我很開心……這樣的我是不是也喜歡上你了?」

白起突然將悠然擁進懷裡,「傻瓜。」

 

這一晚白起沒有回家,一張小床擠不下兩人,只能坐在床邊互相依偎,最後沉沉睡去,但這是他們睡的最安穩、最幸福的一夜。

晨曦微光漸漸照進木屋裡,鳥鳴喚醒悠然。

「唔……」悠然扭動身體,白起感覺到動靜也睜開眼睛。

「醒了?」白起慵懶的聲音,讓悠然又不自覺往白起身上靠。

「嗯……

「現在幾點了?」

「不知道,看太陽的位置應該是七點多了吧。」

「妳沒時鐘?」

「沒有,我都是看太陽方位判斷的。」

「我家有,之後拿給妳。」

「好。」

「今天要做生意嗎?」

「嗯,你等下就要回去了嗎?」

「是啊,軍事方面也不能不管,但現在還早,我還想跟妳多待一會。」

「我也是,對了,機會難得要不要看看那座湖泊,很漂亮喔。」

「好。」

兩人手牽手散步到附近的湖泊,柔和的陽光撒在湖面上猶如鑽石般閃閃發光。

「漂亮吧?」

「很漂亮,但那是因為有妳在,如果妳不在,這片湖泊也會失去色彩。」

「一大早就說這種話,不害臊嗎?」悠然把頭埋在白起胸膛,白起輕輕摟著她,動作輕柔的為悠然順髮。

「頭髮都被風都亂了,我發現妳是不是也沒有梳子?」

「呃,對,我都用手梳。」

……等妳要搬去新房子那天,我帶妳去採購。」

「可是你的時間……

「放心,我會抽空出來。」

「先說好,只要夠用就好,不用買一堆奢侈品。」

「好,聽妳的。」

 

***

 

白起回到家後發現蘇麗在客廳等他。

「你昨天去哪裡?」

「我去哪裡需要跟妳報備嗎?」白起略過蘇麗,不願搭理。

「我昨天來找你,可是你不在,聽說你出去一個晚上,現在才回來。」

「所以呢?我還有很多事要做,如果沒事妳請回吧。」

「等等!」蘇麗從背後抱住白起,「你一定要對我那麼冷淡嗎?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,我聽說你昨天帶著一個女人去買衣服,這是真的嗎?」

……是真的,她遠地而來甚麼都沒有,所以幫她買了幾件衣服,還有,那只不過是兩家長輩擅自訂下的婚約,根本沒有經過我的同意。」

「你從沒對我像對一個陌生女子那麼好,這不公平。我們確實需要結婚,這樣才能方便合作。」

「就算沒有結婚也照樣可以,婚約只是把我們兩家綁在一起的藉口,最後我提醒妳,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。」白起放開蘇麗的手。

下午,蘇麗來到街上,視線一一掃過所有攤車,最後目光定在悠然身上,她的步伐輕盈、長靴發出清脆聲響。

「小姐,妳好,請問這個風車怎麼賣?」蘇麗指了一個粉色風車問道。

「兩角。」

「好,那我要這個。」

「謝謝。」悠然收下錢道謝。

「我看妳很年輕,怎麼會在這裡賣風車呢?」

「我是從外地來的,因為這裡比較能賺到錢,我想把錢給寄養我的親戚。」

「真是孝順,一定很辛苦吧。」

「不會,幸虧我在這裡遇見好人,才讓我能適應這裡的生活。」

「喔?是誰啊?我是軍火商老闆的女兒,人緣廣,或許我認識他。」

「軍火商?那您一定認識白起吧?啊,我是說督軍。」

「是啊,我認識,白家和我們蘇家是生意往來上最好的夥伴。」

「對了,還有思梧,他們兩個是我在這裡遇到的朋友,有許多事都是靠他們的教導我才能繼續在這裡做生意。」

「看樣子他們對你很好呢。」

「是啊。」悠然開心說道。

「這樣很好啊,恩……雖然我想再多留一下,但我還有事必須要先離開了。」

「好的,蘇小姐再見。」

蘇麗坐上車後,看著手上的風車將它丟出車外。

 

***

 

白起:

你甚麼時候有空?我打算等那時候再搬去新房子,幾日不見,我好想你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時常訓練身體,所以跟你在一起總是特別溫暖,有你在就覺得好幸福。

悠然

 

白起一收到悠然的來信,立刻空出時間為她搬家,由於東西很少,所以很快就安置完畢,之後白起帶悠然採購各式各樣的生活必需品,晚上再帶她去餐廳吃飯。

當晚,白起沒有回家,兩人瞧了一下新房子的陳設,努力想著是否還有缺少甚麼,這時候悠然笑了出來。

「笑甚麼?」白起不解地問道。

「我覺得這樣好像新婚夫妻。」

白起輕笑了一聲,「是啊,希望哪天妳真的能成為我的妻子。」

「現在軍事要緊,結婚的事還早,不急。」

「好,那再看看有缺甚麼,明天再去買。」

悠然立刻抱住白起,「怎麼了?竟然這麼主動?」他輕拍悠然的背。

「我很高興你這麼在乎我,但千萬別因為我耽誤了更重要的事,知道嗎?」

「嗯,知道。」

悠然仰頭和白起對視,「雖然我更希望我們能有更多的時間在一起,不過你能為我做到這個地步我就很開心了。」

白起的手撫上悠然的臉頰,她的手輕輕覆蓋住,閉上雙眼微笑著,「果然你的手也很溫暖,我是不是也要向你學習鍛鍊體力,我的手才不會那麼……唔!」

悠然瞬間睜開雙眼,一股氣息立刻朝她襲來,她的唇感到一絲柔軟。

白起加重抱住悠然的力道,原本撫上她臉頰的手插入悠然的髮梢,放在後腦杓的手明明溫柔卻又霸道的不容悠然逃開和拒絕。

「唔…….…….」第一次接吻的她,不知如何調整呼吸,白起突如其來的侵略讓她無法思考,明知被吻得喘不過氣,但又捨不得離開他。

悠然緊抓白起腰間的衣服,漸漸的她抓到了白起的力道和節奏,時而試探、時而溫柔、時而霸道,讓人欲罷不能。

對白起來說這也是他的初吻,他也不是很懂該如何吻一個女孩子,更何況對方也沒有任何經驗,如果被討厭該怎麼辦?

可是他就是這麼情不自禁,自從悠然擦上口紅,心裡的慾望越來越大,剛剛是因為氣氛使然,悠然的言語、表情,讓他無法再理性思考。

「哈啊……」白起拿下悠然的圍巾,脫下大衣,將她逼到牆邊。

原本只是輕輕試探,之後逐漸掠奪對方的呼吸,舌頭互相纏繞,白起更是輕咬了悠然的下唇。

悠然身體裡的血液沸騰,她希望白起再多撫摸她、吻她,不想停止。

白起的唇漸漸往下滑,熱氣停留在悠然的白皙的頸部,因為太過敏感,她不小心發出了呻吟聲。

白起停了下來,他先輕輕的吻了悠然的頸脖,確認她的反應後再抱緊悠然吸允,或許想再聽一遍甜美、讓人感到全身酥麻的聲音,白起偶爾用舌頭挑逗、輕舔,悠然抖了一下,再次發出好聽又令人沉醉的聲音。

白起笑了笑,再次對悠然惡作劇。

「白起,好了,啊……別再用舌頭……唔,很敏感啊……

「不要,我喜歡妳發出來的聲音。」

「你好壞……

「沒辦法,誰叫妳這麼可愛……

悠然無法抗拒,即使白起這樣對她惡作劇也不討厭,反倒很喜歡,溫柔又霸道的吻和柔軟的頭髮不停搔癢她的臉,這一切過程讓她享受其中。

直到白起留下許多鮮紅的印記才滿意的放開悠然,或許在吸允的過程中太過舒服,悠然的身體直接發軟,白起抱著她到床上。

「等等,你要去哪裡?」悠然有氣無力地抓著正要轉身離開的白起問道。

「我去沙發椅上睡。」

「你不一起嗎?」

……妳這是在誘惑我嗎?我剛剛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停止,雖然我很想,但如果跟妳睡在一起,我不敢保證會發生甚麼。」

聞言,悠然才意會過來其中意思,「那你要注意保暖喔。」

「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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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,下週起,故事準備開虐喔>0<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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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天傍晚,白起和王思梧受悠然的邀請到新房子,三人一起坐在飯廳,悠然準備許多道菜感謝兩人對她的幫忙和照顧。

「妳真的太客氣,其實我沒幫到妳甚麼。」白起說。

「才沒有這回事,你們真的幫我很多,我不知道要怎麼報答你們,只好做幾樣簡單的菜給你們嚐嚐,雖然比不上外面,但家常菜還是可以吃的。」

王思梧拿起碗筷,夾了一些菜到嘴裡,「好吃!」

「太好了!白起,你怎麼了?你不喜歡這些菜嗎?」悠然擔心的看著白起微愣的表情問道。

「沒有。」白起也夾了一些菜到嘴裡,「......好吃。」

「好吃就好,多吃一點!」悠然各自幫他們夾了一些肉給他們。

白起自幼都是吃外食,悠然做的飯菜口味清淡,不鹹膩,不知不覺夾了一堆到碗裡大快朵頤。

「慢慢吃,沒人跟你搶。」悠然順道盛了湯給白起和王思梧。

「對了,思梧,衣服你給悠然了嗎?」

「其實我之後跟思梧說衣服如果有缺會再找他,對我來說這棟房子已經是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了,衣服我真的還有,可以穿的。」悠然搶先答道。

「不行,等下吃完飯,我們立刻去思梧家,妳想穿甚麼我都可以買給妳。」

「這些錢你還是省著吧,現在非常時期,我真的......

「我會擔心......

悠然愣了愣,看著白起如此堅定,也只能接受他的好意。

飯後,三人走到裁縫店,悠然選了兩件樸素卻又不失典雅的棉襖,白起的嘴角微微上揚,「好看。」

王思梧看著白起的舉動和說出的言語,深知他很難從這段感情脫離,更發現悠然的反應比平時不同,不知道是不是錯覺,她的臉頰似乎微微泛紅,連表情也變得靦腆。

結束後白起送悠然回去,由於她穿的單薄,白起再次脫下外套為她披上,說也奇怪,之前白起也有過這個舉動,但當時的她並沒有甚麼感覺,而這次同樣的外套、同樣的溫度,為甚麼特別溫暖,而且更加依戀。

回去的路上,悠然在車上小歇,抵達後,白起將車子停到木屋前,他看向悠然,微弱的月光照映在兩人身上,光影參半,平穩的呼吸讓白起捨不得叫醒悠然,正確來說是不想叫醒。

他想再跟悠然獨處、他想看到她不同的面貌,白起靜靜地凝視悠然,嬌弱的身形搭配了不符合她的外套尺寸,白起緩緩伸向悠然的手,指腹輕輕碰觸,眉頭微皺,冰冷又小的雙手讓他想好好捧著,為她取暖。

視線再往上移,白起將散落的髮絲輕柔的塞在悠然耳後,乾裂的嘴唇激起白起一絲絲的心疼。

此刻白起終於明白了,他真的愛上她了,不僅不想離開悠然,甚至連視線也捨不得移開,他環視四周,在這荒郊野外只有幾戶人家,她一個女孩竟然生活在這種地方,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帶回家。

白起纖長的手指輕輕滑過悠然的臉頰,她微微地顫抖,白起將手趕緊收回,悠然睜開雙眼,發現白起正看著她,她立刻挺直背脊。

「到了。」白起不知該說甚麼,只脫口而出了這兩個字。

「謝謝,那我先下車了......對了,外套還你,謝謝。」

「別動,我幫妳開門。」

「疑?抱歉,我還沒習慣。」

「沒關係。」

白起目送悠然進門後,才放心回去。

悠然臉頰泛熱,白起琥珀色的雙眼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亮眼,讓人看得不禁著迷。

當時,在迷迷糊糊地睡夢中她依稀感覺到白起在觸碰她,有些搔癢難耐卻不討厭,這不禁才讓悠然思考,他對她的關心和照顧,是不是超出了友誼的範圍?

書信上的文字看不出所以然,但他的舉動可以推知一二,難不成白起喜歡她?但或許只是因為同情她才對她如此特別。

悠然拍打雙頰,告訴自己別再胡思亂想,一個堂堂正正的軍官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平凡又貧窮的女子呢?

 

***

 

「思梧,你說的對......我好像喜歡上她了.......」回到家後,白起打了電話給王思梧。

「那你打算怎麼辦?」

……我沒辦法拋下她。」

「唉,我想也是,但如果被蘇麗發現呢?」

「我希望她能理解。」

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從小就喜歡你。」

「我知道,我再想想要怎麼處理……

「我希望到時候不要一發不可收拾,場面搞得那麼難看。」

「我知道,謝了,兄弟。」

「好了,時候不早了,早點休息吧。」

 

過幾日,白起收到悠然的信件。

 

白起:

謝謝你前幾天送我回家,這幾天我在想我們一直這樣書信往來是不是會打擾你的計劃,軍事和國事為重,其實也沒必要特別利用這種方式交流的,我知道我有一個很棒的朋友就好了。

悠然

 

悠然:

我希望妳不要有這種想法,書信往來是我提議的,雖然我現在擔任督軍,但也不代表要和妳斷了交流,除了寫信我想不到還有甚麼方法可以跟妳說話,現在我們見面的時間比以前少,我不想要連這微薄的連結也就這樣結束。

白起

 

悠然收到回信心中五味雜陳,自那天起她的腦海裡總是白起的身影和聲音,甚至還想再感受白起的溫度,想要白起多碰觸她,可是又怕給他帶來麻煩而不知該如何回信。

冬天來臨,悠然找到機會寫信約白起見面,他依約前往在湖泊上的涼亭,當他看到悠然將頭髮放下,戴上髮箍、穿上新棉襖,又驚又喜。

「悠然。」

悠然回頭看到白起而露出燦爛的笑容,冷天讓她的雙頰和鼻頭凍的泛紅,看上去更加惹人憐愛。

「那個……好看嗎?」悠然害羞問道。

「好看,保暖嗎?」

「很溫暖,謝謝。」悠然仰頭,炙熱的目光看著白起。

白起看得不禁入迷,直到悠然在他面前揮了揮手才回過神。

「呃,這個讓妳圍著。」白起拿下圍巾幫悠然圍上,「妳的臉都變紅了。」

「謝謝,不過你的臉好像也有點紅。」

「咳,那是圍巾太溫暖,反而有點熱。」白起隻手遮住口鼻,實際上他是因為悠然臉紅。

悠然閉上雙眼,幾乎將半張臉埋進白起的圍巾,不僅溫暖,還散發著清淡的香水味。

「我帶妳去街上買圍巾吧,還有再買支潤唇膏、靴子、手套、襪子也要買幾雙,光是棉襖還不夠。」

「可是……

「沒有可是,走吧。」

白起牽起悠然纖細的手腕,兩人坐上車後往街上開去,這次悠然不再反駁,她並不是特別想要這些東西,只要白起能待在她身邊,甚麼都好。

 

***

 

「督軍?真是稀客啊!」老闆娘開心迎到,並瞧著白起身後的悠然,「這位是?」

「她是我朋友,遠道而來做生意,需要添加一些衣物。」

「這樣啊,那今天妳要買甚麼呢?」

「這……」悠然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,不知如何啟口。

「先讓她能過冬再說吧,夏天我再帶她來這裡多買幾件洋裝。」

「好啊,督軍待她可真好。」

白起笑而不答。

「小姐這邊請,我幫您介紹。」

「好。」

白起在店裡看著女裝和飾品,腦中開始想像若是讓悠然穿上會是甚麼樣子,嘴角竟不自覺上揚。

「好了,督軍,您看這樣如何?」

白色長裙搭配粉色大衣、黑色長襪和短靴,悠然從一個很普通的女孩瞬間變成有氣質的小女人,白起的目光停留在悠然身上,讓她尷尬不已。

「督軍,您快說說話啊,一直這樣盯著人家,莫非……」看著白起的表情,老闆娘樂的看著兩人。

……很好看,就買下吧。」

「好的。」

「另外,可以再幫她挑一下圍巾、手套跟襪子嗎?」

「當然好!帽子也需要嗎?」

「好,對了,護唇膏和口紅也要一條。」

挑完服飾後,悠然選了粉色的口紅,並立刻擦上,她轉身看向白起,粉嫩的雙唇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,白起害羞的移開視線表示好看,很適合。

兩人在店裡待了三小時之久,之後白起帶穿著新衣的悠然到附近的一間餐廳吃飯。

餐廳的客人看起來高貴、氣質、時尚,悠然感到自己格格不入,連服務生看起來也高人一等,她忐忑的東張西望,白起知道她第一次來到這裡不免有些緊張,他溫柔的牽起悠然,並在耳邊告訴她別緊張並找了比較隱密的地方。

桌上擺了菜單,全都是沒看過、沒聽過的菜名和菜色。白起仔細的向悠然介紹和解釋,上菜後,也教導如何使用刀叉。

或許有白起在她身邊的關係,僵直的身體漸漸放鬆,但初次使用刀叉吃飯,動作顯得有些笨拙,白起在一旁笑了出來。

「不要笑。」悠然賭氣,忿忿不平說道。

「抱歉,需要幫妳嗎?」

「不需要。」悠然不甘示弱回道。

看著悠然懊惱的樣子著實可愛,雖然還想繼續看這有趣的畫面,但還是起身走到悠然身後,「我教妳吧。」

悠然雙手停止動作,這時白起才想起今天他都不經意地牽起悠然的手,「呃,那個……妳介意我碰妳的手嗎?這樣妳應該比較能記住。」白起羞澀問道。

悠然微微頷首,白起彎下腰,熱氣呼在悠然的右臉頰,偌大的雙手覆蓋住悠然的手,他一邊動作一邊在耳邊解釋,輕柔的聲音和溫暖的手讓悠然心跳加快。

「這樣清楚了嗎?悠然?」見悠然沒有反應,白起輕輕喚她的名字。

「有、有。」悠然立刻回過神,轉頭看向白起,兩人恰巧撞上彼此的目光,距離近在咫尺,差點就碰上對方的嘴唇。

兩人驚訝的凝視彼此,白起馬上放開雙手,拉開兩人的距離,最後這一餐在尷尬又曖昧的氣氛下結束。

回程的路上,兩人坐在車上不發一語,直到悠然住的木屋。

「今天……很謝謝你幫我買衣服。」

「不會,明天我會幫妳送棉被過來,這樣妳就不會冷了。」

「謝謝。」

......妳真的不考慮住那間房子嗎?這裡沒多少人,我真的很擔心……

「我會考慮的,我先進去了……白起?」見白起一直望著悠然,眼神不知透露著何種情感。

……我方便進去坐坐嗎?」

「啊?可是裡面沒甚麼東西可以招待你。」悠然錯愕回道。

「沒關係,我只是……還不想回去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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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呢...

我不喜歡是自己是女生

但如果對象是白起的話

我願意繼續當女生XDD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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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四歲的白起年紀輕輕就成為督軍,白凜去世後公開了出殯日,讓燕洲百姓可以送他最後一程。

其中還包括來自對白起的質疑,他年紀過輕沒有實戰經驗,是否能帶領軍隊和讓百姓幸福也是個問題,白起知道他遲早都得面對,因此必須以行動證明。

好在前段時間白起挑起重任負責訓練和指揮軍隊受到肯定,所以要穩定軍心應該不用花太多時間,但也不能抱著僥倖的心態。尤其是那天被派去二十個士兵對白起很不諒解,明明是自己的父親,為何要在死去後才攻擊,害他們白白失去一個很好的將領。白起解釋和分析了當時的情況,他們才漸漸釋懷。

白凜的時代過去了,白起首次招集重要幹部開軍事會議,一方面想了解軍中和百姓的情況和討論之後的規劃。

這樣的會議持續了好幾天,蘇麗想趁白起最脆弱、最需要有人陪伴時趁虛而入,博取白起的好感。

有天白起回家撞見蘇麗正在他的房間,他愣了一下,那副生冷的表情再次出現,「誰讓妳進來的?」

「我和管家說有事來找妳,我就進來了。」

「有甚麼事?」

「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又操勞,特地這裡好讓你跟我談心的。」

「跟妳?我跟妳沒甚麼好談的,目前軍火的庫存還夠,有需要我會跟負責人聯絡。」

「我想跟你談的不是這些,你難道沒有甚麼想說的嗎?說你好累、你需要有人陪,還是你想喝酒解解悶,我有帶酒來,我們一起喝。」

「不用了,但我是累了,所以請妳回去。」白起看著風車,冷淡說道。

「你……」蘇麗再次吃了閉門羹,帶著微微的怒氣回去。

白起長嘆了一口氣,他確實想要有人陪,可是不是蘇麗,而是悠然。他拿起信紙,將近況寫下。

 

悠然:

最近因為父親逝世,有許多事待我處理,很抱歉,我可能沒辦法再繼續幫妳有關生意的事了,但我希望我們能夠持續往來,因為事情接踵而來都沒有時間和妳好好說說話,老實說我想等事情告一段落後找時間透透氣,妳願意跟我一起嗎?

白起

 

現在正值秋季,冷風吹過,悠然收到白起的來信便立刻答應,她縮起身子在涼亭等著他。

白起抵達後看見遠處瘦弱的背影,立刻走向前將軍外套裹在悠然身上,瞬間暖了起來。

「你不冷嗎?」悠然問。

「不冷,對了,你的衣服夠嗎?冬天快到了。」

「我有帶一些棉襖過來。」

「那就好,有甚麼需要盡量跟我說……說到冬天,我現在才想到夏天容易下雨,妳的房子會漏水嗎?」

「下大雨的話會,但我有桶子可以裝,所以不礙事。」

……妳有沒有想過要換好一點的房子?」

「沒有,我現在沒有財力可以買房。」

「那我買一棟給妳。」

悠然驚訝的看著白起,「這怎麼可以,現在這樣我就很滿足了,你和思梧都幫我太多了,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報你們。」

「不需要,我們也希望妳能吃飽、穿暖、住好。」

「謝謝,如果真的有甚麼需要的話,我會再跟你們說的。」

「那好吧。」

「現在太陽下山的早,我想我該回去燒熱水了。」

……我送妳。」白起感到婉惜,因為太多事情要忙所以耽誤很多時間,來到涼亭已經近傍晚時分,可以的話他還想多留在悠然身邊。

「白起,我們來這裡沒多久就要回去了,你的心情有比較好嗎?」

「嗯,有。」

「如果有需要的話,我可以陪你散散心。」

「好……那個,我方便看一下妳的房子嗎?」

「疑?可是沒有甚麼好看的啊……

「沒關係,如果妳不方便的話可以拒絕。」

「是也還好,就怕你會不習慣……」悠然心中忐忑說道。

一個小小的木屋究竟如何住人?自從白起上次看到那間簡陋的房子,心中就產生疑問,當他踏進屋子,不敢置信地看著一切。

家徒四壁的木屋裡只有一張床、一件薄博的棉被、一張桌子、兩個大包袱裡裝著衣物,木屋的後面有一個也是由木頭蓋成的小木屋,裡面放了一些木材、桶子、鍋具等等,做菜、盥洗都在此處。

「這……就是妳住的地方……

……是。」

 

***

 

一個月後,王思梧帶悠然到一幢民宅前,那是由白色的磁磚堆砌而成,和木屋對比堅固、寬敞又舒適許多。

「這裡是?」

「進去吧。」王思梧推開門自各走進去。

一踏進門口就有一個小院子,門口正對面佇立一個背影,他穿著軍服,一眼就知道是白起。

聽到腳步聲,白起立刻回頭,「悠然,妳來了。」白起微笑道。

「這是誰家?」

「這是我花了一點時間幫妳找到的房子,以後妳就住在這裡,那個木屋不要住了。」

「這是……你買的房子?」

「算是吧,不過很便宜,不用擔心錢的問題,妳安心住下來便是,這樣妳做生意也可以不用那麼辛苦了。」

「這禮物太貴重,我不能收下。」

「聽我的,好嗎?衣服我也會叫思梧幫妳多看幾件。」

「謝謝你們的好意,但這樣我會過意不去,我真的不能接受,我在那間木屋也住慣了,沒問題的,這房子還是留給有需要的人吧。」悠然不停揮手、搖頭解釋。

白起嘆了一口氣,他早猜到悠然會拒絕,所以也不會逼迫她一定要馬上住下,但還是帶悠然參觀了一輪。

「妳可以不用現在住進來,但這棟房子一直屬於妳的,想搬進來隨時都可以跟我們說。」

……那就先謝謝你們了。」

「接下來就交給你了,多幫她挑幾件衣服。」白起對思梧認真說道。

「那個真的不用啦,我還有衣服。」

「多幾件衣服不是壞事,交給你了,思梧。」

「知道。」

白起將信件交給悠然就離開了,當晚她拆開了信件。

 

悠然:

我想妳今天知道我要送妳一棟房子一定會很驚訝,還會拼命拒絕,其實當我第一眼看到妳住的木屋時就想知道妳是如何生活。

在外靠朋友,妳不需要讓自己過的這麼的委屈、坎坷,妳有我和思梧,妳可以試著依賴我們。

我知道妳不會想要麻煩我們,但我們都願意幫妳,尤其我看妳每天都那麼辛苦,就想為妳做點甚麼,以後有甚麼事盡量開口跟我們說,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妳,不要不好意思,知道嗎?

白起

 

看完信件,悠然不禁紅了眼眶,她從未想過在外可以交到朋友,而且還對她百般照顧,這世界上除了她的親戚,大概就只剩白起了。雖然她給不了甚麼,但她抱著感恩的心,決定要做一道美味的佳餚給白起和王思梧。

 

同一時間王思梧去找白起。

「這麼晚了來找我甚麼事?」

「蘇麗在嗎?」

「不在,你找她?」

「沒有,我只怕她聽到而已。」

「聽到甚麼?」

「這段時間你對悠然的心情有甚麼感覺嗎?」

……第一次和你們一起吃晚餐的那一天,老實說你和她的互動,讓我心裡不是很舒服,雖然你留了時間給我,可是在她面前卻說不出甚麼話,我的情緒從來沒這麼複雜過。

還有我看到她住的房子、穿的衣服就很想幫她,希望她住的好、穿得暖、吃得好,不希望她那麼勞累。」

「你知道這些是甚麼心情嗎?」

「同情心或習慣有她在我身邊。」

「正確來說是你喜歡上她了。」

「但朋友不也是會有這些心情嗎?」

「我跟你不一樣,心情沒有你那麼複雜,我也不會因為看到她的生活困苦就立刻買一棟房子給她,我也會想幫助她,但可能是給予她生活上需要的物資或金錢支援。

除了軍事,你還會在乎她、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,甚至會忌妒我。就算你不會刻意去想她,但我看你的陽台放了很多風車,要不想起也難。」

白起沉默,不知如何接話。

「或許你應該一開始就不該跟她有太多往來,起初的用意是想確認,但這其中變數太多,誰也不知道你可能會從原本的同情心變成愛情。」

白起蹙眉,他不知道從甚麼時候開始喜歡上悠然。

「兄弟,你好好想想我說這些話吧,趁現在還沒陷入太深,也趁悠然還沒愛上你之前,趕緊脫離這段感情,這對你們、對蘇麗、對任何人都好,你現在已經是大家的統領,必須顧全大局,你懂嗎?」

「讓我思考一下……

王思梧看著白起困惑的表情,也不方便多說甚麼,他拍了拍白起的肩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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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證明白起行動力爆表XD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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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和孫與約定的日子,白凜整裝站在台上看著台下的二十名弟兄。

「今天,或許是你們隨我征戰的最後一天,我不知道他們甚麼時候會開啟謀殺計畫,但我很榮幸能夠帶出這麼英勇善戰的戰士,你們永遠是我的驕傲!若今天我不幸離開你們了,切記!不准哭!因為你們還有更棒的長官來帶領你們!也要記住絕對不能報仇!我們必須要考量到百姓,唯一的報仇方法就是壯大自己,為了哪一天又有哪個敵軍攻打過來,我們才有能力保護自己和百姓!如果孫與又挑起戰爭,那時候才是真正替我報仇、反擊的時候!」

「誓死保護督軍!誓死保護督軍!誓死保護督軍!」

白凜起了手勢,全場才安靜下來。

「有你們這番心意,我深感榮幸!站在我身邊的是我的兒子白起,他經過我的嚴苛訓練,如今才能代替我的位置,將來我也有意要讓他帶領你們,希望你們能多相信他!」

「督軍,時間已到。」一名軍官在旁說道。

「各位!出征時間已到,埋伏兵早已做好準備,我們的背後也會由白起支援,放心的跟著我一起迎戰吧!」

「爸……

「白起,爸爸很放心,也很期待你的將來,只怕沒辦法看到你和蘇麗結婚的畫面。」

「爸,我……

「好了,白起,時間不得耽誤,我們必須要提早出發,隨時提高警覺,知道嗎?」

……是。」

白凜難得露出慈父的笑容,拍拍白起的手臂,轉身走到台下,明明白起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無數次,唯獨這次格外不捨,彷彿下一刻就真的要失去他。

在白凜準備帶隊出發前,他再次看著白起數秒,就像要把他現在的樣子,深深的印在腦海裡,隨後再次恢復銳利的眼神,直視著前方不帶留戀的帶隊出發,迎接無法預知的未來。

看著遠走的軍隊,白起立刻帶著十名士兵悄悄跟在身後,並在數十里外待命。

一名傳令兵看到白起,立刻向他行禮致敬。

「目前情況如何?」

「目前情況沒有異樣,他們的埋伏兵數量與我們差不多。」

「好,有異樣隨時向我報告。」

「是!」

白起的小隊,藏身在一棟廢棄建築,他拿著望遠鏡看著兩邊軍隊的動向。

 

***

 

白凜和孫與身後站著各二十名士兵,兩人噓寒問暖一番,孫與開始解說切磋規則,「我們準備了許多麻布袋,首先,先由炮手瞄準那邊堆積的麻布袋,測試準確定度和其威力,再來是手榴彈投擲,最後才是手槍射擊。」

白凜巡視四周,除了他們所在的地方是平地,兩側都是陡峭的山壁,山壁上有樹林,想必埋伏兵一定藏在其中,而最後動手、給予他致命一擊的必定是孫與。

大砲試射過程中並無太大的問題,雖然威力強大,但射程範遙遠,不易被波及,選在這時候下手是錯誤的時機,該害怕的是手榴彈。

手榴彈是由人丟擲,就算拋出的距離再遠,但若是多人豪不間斷地輪流丟擲,揚起來的塵土也可能會因為風向作亂,讓人看不清視線。

白凜和白起知道塵土和煙霧是他們準備要作戰的契機,所以不敢掉以輕心,輪流丟出手榴彈後,突然一陣風向他們迎來,煙霧及飛揚起來的塵土瞬間跟著強風襲來,讓眾人無法看清情況。

「慘了!」白起擔心的事發生了,現場烏煙瀰漫,完全找不到白凜的所在位置。

「白少,現在該怎麼辦?」一旁的士兵問道。

「不要驚慌,先靜觀其變,敵不動,我不動,若這時貿然行事,反而會暴露我們的位置和人馬,到時場面會更加混亂,反而犧牲會變多,反正現在這場煙霧不要說他們的埋伏兵看不到,連在現場的人也一定看不到,就怕等煙霧散去後,孫與就會動手。」

白起推論的沒錯,這段期間並沒有任何動靜,過了幾分鐘煙霧漸漸散去,白凜緊握槍枝。

他在塵土和煙霧中不斷咳嗽,緊接著聽到上膛的聲音,孫與對空鳴槍,白凜的雙腳立刻中彈,他立刻趴跪在地,大量鮮血迅速流下。

原來對空鳴槍是他對北洲的士兵的暗號,由距離最接近白凜的士兵對他先開兩槍,聽到槍聲的燕洲士兵全都持槍保持警戒,因為剛才的那陣煙霧和塵土,導致他們射擊的準確度降低。

遠處就可以聽見槍聲的白起,心臟驟然停止數秒,他立刻用望遠鏡尋找白凜,發現孫與正拿白凜的槍抵在他的額頭。

煙霧完全散去,燕洲的士兵發現情況時,早已被北洲的所有士兵包圍。

「所有人聽令!在沒有我的指示之前,通通不准開槍!」白凜大聲嚷道。

「現在也正是好機會可以殺掉我,死到臨頭了,何必這樣下令?」孫與用高高在上、得意的笑容俯視白凜。

「反正我早晚都會死在你手裡,這個仇我的兒子總有一天會討回來。」

「你兒子?哈、哈哈哈!我從未看過你兒子出征過,想必他現在還在家裡擔心自己的父親回不回的去,甚至還得由他帶領軍隊而發愁。」

「哼,螳螂捕蟬,麻雀在後。」白凜信誓旦旦說道。

「喔?那我還真期待跟白凜將軍的兒子過過招,我會好好教導他,你放心。」

白起看著白凜趴在血泊中,不知在跟孫與講甚麼話,那種看似已經做好隨時都會死去的準備,眼中沒有任何恐懼和遺憾的畫面讓他感到痛徹心扉,但白起的大腦一直牽制他的行動。

 

****

 

「白少,您還在等甚麼?再這樣下去督軍真的會死!」

白起不發一語,眉頭緊蹙,雙唇已咬到發白,呼吸急促、血液也不斷翻騰。

「白少!」

「現在出去也救不了督軍!」白起知道這一場戰役是他們輸了。

「為甚麼?」

「督軍他......早已做好犧牲的準備......現在不出去他會被殺;現在出去的話,我們離他們有段距離,在還沒進入射程範圍之前,一定會被發現,孫與也一定會先殺了督軍,之後不是對戰要不就是逃跑,不管選擇甚麼……督軍都會死……」白起沉痛的解釋道。

「那我們該怎麼辦?」

「等到他們鬆懈,也就是孫與以為他贏了之後,我們再攻出去!」白起繼續拿著望遠鏡看著一切,白凜豪不畏懼的看著孫與。

砰!子彈射穿白凜的腦門,而後倒地不起。

「督軍!」

「白凜督軍!」

「通通不准動!今天我的任務只是要射殺他,幫我帶話回去給你們的下一任督軍,總有一天我會拿下燕洲,若是現在有人敢輕舉妄動,不只我這裡的兵,包括我的埋伏兵也會將你們一併射殺!」緊接著孫與面向自己的軍隊,滿心歡喜地大喊收隊,留下錯愕又悲痛的二十名士兵。

突然他們的背後出現爆炸聲,眾人回頭一看,原來是白起帶領他的軍隊攻打過來了,那些爆炸聲是他們身上的手榴彈往山壁上的埋伏兵丟去,慘叫聲四起,有的甚至直接掉落山涯。

「保護督軍!」北洲的士兵慌亂手腳,有的人護送孫與,大部分的人則是迎戰。

燕洲的士兵見狀,也不放過機會,趁機擊倒北洲的士兵。

在幾位士兵的掩護下,白起立刻跑向白凜身邊,他睜大雙眼,眉心留下彈孔,白起沉痛地隻手覆蓋上白凜的雙眼,願他安息。

之後他起身,邊往身邊的敵軍開槍邊跑向孫與。

「孫與!」白起連開了好幾槍,擊中他身邊的人,孫與立刻回頭要射擊白起,卻被白起搶先一步,子彈射中他的右腳、手臂和腹部,他立刻跪下,擊中的那隻手蓋住受傷的腹部。

「督軍!」

「撤……撤退!全部撤退!」孫與對軍隊下令,之後才全員逃離。

離開前,孫與終於看清白起的真面目,這讓他想起年輕時的白凜,不禁讓他又引發心中的恨,好不容易殺了他的仇敵,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趁機埋伏,身上的傷雖然分散在三處,但每一發都準確的牽制了他的行動。

白起的出現簡直在侮辱他,殺了一個白凜並不是勝利,必須要連同他的兒子、他的分身一同殺掉才是真正的勝利,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白起。

 

***

 

兩日後,街道上依舊人聲鼎沸,平民百姓仍為每天的生活努力打拼,悠然也已擺好攤車,開啟新的一天。

「快報!快報!白凜督軍戰死!位置將由兒子白起少爺繼承!快報!快報!」

「甚麼?白凜督軍戰死?」

「甚麼時候的事?我們怎麼都沒有聽說?」

「戰爭甚麼的,我們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啊!」

「這到底是甚麼回事?那天帶軍出城不是要軍事訓練嗎?」

「是跟誰打戰?我要買一份!」

「我也要!」

聽到白凜督軍戰死一事,百姓震驚不已,紛紛買了報紙想了解事件原委。

悠然看到眾人都慌慌張張的跑向同一個地方,耳裡時不時聽到白起的名字,心裡感到好奇,於是也買了份報紙,標題寫道:

 

白凜督軍戰死,白起將成為新督軍!

 

「白起將成為新督軍?同名同姓嗎?」悠然喃喃自語道。

這時王思梧匆匆跑來,發現悠然手中拿著報紙,他嘆了一口氣,並默默走向她,「悠然……

「思梧?」

「妳都看到了?」

「這是……怎麼回事?這個白起是我們認識的白起嗎?」

「是……

「他不是商人嗎?」悠然腦中一片混亂。

……還是由他向妳說吧。」

「那要甚麼時候?為甚麼他要騙我?」

「妳別急,他現在應該很混亂,有很多事要處理,我先幫妳問問看。」

傍晚,悠然將攤車推到裁縫店,發現白起坐在裡頭,悠然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陌生人,不知如何稱呼,也不知如何打招呼,只有掃了白起一眼,之後默默的把先把攤車放好。

三人坐在桌前,王思梧再次看著這一對,踢了踢白起的腳,白起看了他一眼才緩緩啟口,「悠然,事情我都聽思梧說了,我並不是有意要騙妳,我只是還沒找到時機告訴你,如果我傷了妳,我跟妳道歉,但我是真心想把妳當朋友。」

「沒關係,我不生氣,要怪就怪我沒有注意燕洲的大小事,只顧著自己的生意,其他的都被我忽略了。」

「妳沒錯,妳那麼辛苦的來到這裡工作,也只是求個溫飽,還得拿錢給妳的家人,妳沒有傷害任何人,顧著自己的生活是正確的。」

「謝謝你,白凜督軍戰死在沙場,你還得抽空出來跟我解釋甚至安慰我,你才是最辛苦也是最難受的那個。」

悠然輕拍白起的手臂,給予安慰,「你有受傷嗎?」

「我沒事,不用擔心。」

上次白起來見悠然並和她吃飯,為的只是想跟她說說話、多看看她,因為他不知道將來會變得如何,白起說不上那是甚麼感覺,只知道如果再也無法和悠然見面他會後悔。

手掌的溫度和微弱的力道透過軍服傳遞給白起,心裡瞬間湧入了一股暖流,悠然不僅不生氣反倒給予他一絲絲溫暖,他突然有一股衝動和念頭想抱住悠然,最終還是忍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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字數有點多呢>"<

本來這一篇白起的爸爸被我安排成也不是好爸爸的形象

可是後來多加了角色的關係

決定將這個丟給那個人

至少在另一個時代讓白起擁有一個還算稱職的父親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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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,王思梧將信件交給悠然,讓她欣喜若狂。

「白先生回信了?」

「嗯,他說最近太忙,所以沒時間回覆,他要我跟妳說聲抱歉。」

「像他那種做大生意的人,忙是一定的,他願意撥空回信給我,我就很感激了,思梧謝謝您。」

當晚,悠然滿懷期待地拆開信件。

 

悠然:

很抱歉這麼晚才回信給妳,最近因為生意繁忙,沒有時間寫信,請見諒。

我無法保證這會持續到甚麼時候,所以可能短期內會沒辦法寫信給妳,希望妳能體諒。

若生意上遇到問題,妳也可以問思梧,很抱歉我沒能幫上甚麼忙,若日後還有機會,希望還能再與妳交流。

白起

 

於同一天下午,燕洲終於收到北洲的回覆。

 

白凜督軍:

謝謝您的回覆,或許是我方說的不夠清楚,所謂武器切磋是想證明兩方的友好,同一類型的武器由官兵並列且一同操作,與其自己試用、實驗,不如一同討論兩洲的武器優缺點,加以改進,對彼此都有很大的改善,希望白凜督軍可以答應我們的要求。

地點可以選擇兩洲的邊境界線,此地為荒野,這樣就不會傷及無辜。

武器類型分別為大砲、手榴彈及槍枝射擊。

士兵各派二十人,大砲兩台,手榴彈三顆和手槍十把即可。

孫與督軍

 

「這個孫與真是瘋了!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要敵軍亮出武器,原因只是增進彼此的情誼和加以改進武器的打造?」

「這不就等於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軍火武力了嗎?真是太放肆了!向敵軍亮出武器可是大忌啊!」

「內容頭頭是道,對方只是想要看到我們的弱點而已,督軍,您不可答應!」

「就是啊,督軍。」

會議室抗議聲四起,敲桌聲不斷,但白凜和白起仍眉頭深鎖,不吭一聲,直到白凜做了一個手勢,全體才漸漸安靜下來。

「白起,你怎麼看?」

「依我對孫與的了解,他是一個很好戰而且非要拿下燕洲不可的野蠻軍人,對方應該也知道白凜督軍有個兒子,但不知其實力,也或許他根本沒把我的放在眼裡。」
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?」

「答應他。」

「你甚麼意思?剛剛我們的抗議你都當作耳邊風嗎?」一名軍官對白起怒罵。白凜使了眼色讓他閉嘴,並示意白起繼續。

「答應他但不代表一定要順著他的意思走。上次的會議我們也討論過有哪些武器可用,也確認過數量,我們不能為了避免讓他們看到我們的弱點都選擇即將淘汰的武器,但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有多好的武器,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選擇中間。

既然他們挑在荒野進行,那就表示他們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拿下燕洲,但也不像他們內容上說武器切磋的那麼好聽。」

「那到底是甚麼?」另一名軍官急躁的問道。

白起看向白凜,他面無表情,宛如早已猜到孫與背後真正的目的。

「殺了白凜督軍。」

 

***

 

「這……」眾人議論紛紛和充滿不安。

「各位保持安靜。」白凜嚴肅道。

「我們將計就計,但他們一定會有埋伏兵以備不時之需,既然目標是白凜督軍,其他人是生是死都無所謂,如果督軍死了,那就是我承接他的位置,他們一定認為沒有戰場經驗的我,一定很快就被他們打下,可是卻不盡然。」

「那你打算怎麼做?」

「我隨您上戰場。」

「不行。」

「為甚麼不行?這樣我才能輔佐您,確保您的安全。」

「他們的目標是我,你在身後支援,若我真的遭遇甚麼不測,你再看情況攻打,假設他們也想將你一併殺了,那燕洲怎麼辦?」

「可是……

「沒有可是,我心意已決,你趁他們沒有防備時出現才能讓他們撤退,你也知道他們一直想要我這條老命,我死了沒關係,但你不能死,你還必須代替我帶領部隊,聽懂了嗎?」白凜威嚴的語氣、不容拒絕的眼神,只能讓白起不得不服從。

隔日,他們迅速發出電報表示同意武器切磋,並希望對方能訂個時間,很快的他們收到了孫與的回覆,時間訂為五月十號,距今日尚有一個月。

當晚,白起請王思梧去他家裡一趟。

「怎樣?有消息嗎?」

「有,雖然父親會和孫與會面,但我必須要在後面支援他,因為他……隨時都有可能死亡,若真不幸遇到了,我就會帶兵出征,雖然人數不多,但也是我的第一個實戰。」

「怕嗎?」

「老實說我沒有真實感,我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會來,如今真的遇到了……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心情和感覺。」

「我知道你從小就受你父親的訓練,也相信你可以,這種事要你放鬆心情也不對,要不然今晚我陪你喝酒吧。」

「也好,父親最近都沒進家門,當自己家吧,明天你休息吧?」

「是啊,要不然我也不會邀你喝酒。」

「也是。」

兩人啜飲了幾口,王思梧把悠然的信件交給白起。

「謝了。」

「你有打算在那之前跟她見一面嗎?」

「看情況吧,她最近過得如何?」

「老樣子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「蘇麗呢?最近沒再來糾纏你?」

「沒有,可能也聽說了那件事,所以沒有特地來打擾吧。」

「那你打算甚麼時候才要跟悠然講明你的身分?」

「等這風波平息下來再看看吧,我現在沒有餘力分心,在那之前就再繼續麻煩你了。」

「我知道,我有跟她說過如果有任何需求可以來找我。」

「嗯,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能跟你們的一樣,而不再是如信上寫的那些客氣話……」白起搖晃酒杯,眼眸深邃的望著杯中的液體。

 

***

 

這段期間,白起除了忙著訓練,也親手指揮這次的部隊,誰負責充當那二十人、誰負責與他一起埋伏和支援,地形、氣候、時間、人數、糧食配置等都一一分析出來報告給即將參戰的人員及白凜聽。

白凜聽著白起有條有理的說著一切,眼神散發出來的感覺、背影、氣勢、穩重和他年輕時的樣子如出一轍,看著白起一路上的成長,如今他已能夠替白凜挑起重擔,心裡感到欣慰,假若真發生了甚麼意外,他相信白起也能做好本分。

五月九日傍晚,白起抽空去找裁縫店等待悠然,最後終於聽見好久未聞的聲音,全身的血液快速流動,身體微微發熱,他的目光立刻捕捉到悠然嬌弱的身影。

「白先生!」悠然看到白起出現在裁縫店又驚又喜。

許久未見的笑容再次出現在白起面前,微弱的光輝撒落在悠然身上,開心的她雙眼微微彎起,這樣的畫面令白起怦然心動。

原本白起就覺得悠然的笑容非常好看,如今現在看來更加耀眼,讓人捨不得離開視線。

「白起、白起?白起!」王思梧不停呼喚白起。

「嗯?怎麼了?」

「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?你要盯著悠然盯到甚麼時候?」

「呃,抱歉……」白起尷尬的挪開視線。

「沒、沒關係。」悠然連忙回道,並把攤車放好。

「悠然,今天就在我家用餐吧。」王思梧說道。

「難得白先生來了,你們聊,我先離開吧。」

「等等,留下來,我是來找妳的。」

「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……

「當然不會嫌棄!咳,我是說……大家都認識,不用這麼客氣。」

「好……

王思梧看著兩人的互動不禁覺得有些好笑。

「你笑甚麼?」白起不悅問道。

「沒甚麼。」

「思梧,我來幫忙吧。」

「妳是客人,我來就好。」

「還是我來幫忙吧,不好意思吃霸王餐。」

「那就幫我把米洗一下,然後切蔬菜。」

白起看著兩人的背影,猶如夫妻般有默契,胸口不自覺揪緊,他不甘心自己被晾著,於是主動上前,「呃……有甚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嗎?」

王思梧錯愕的挑眉,看到白起複雜的神情後瞬間明白了,不過他反而調侃了起來,「我們當了這麼多年的朋友,竟然還是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要幫忙,之前明明在我這裡吃飯好多次,怎麼都不聽你這麼說?」

「少囉嗦,到底是有還沒有?」

「嗯......那就先幫我擺碗筷吧,今天我妹不在,擺我們的份就好。」

白起「嗯」了一聲,默默地拿著餐具,但時不時瞄向兩人,結果三副碗筷花了整整十分鐘才完成。

 

***

 

煮完飯,坐定位後,白起心中堆滿了太多情緒,眼神不斷飄向悠然,心不在焉的吃飯;悠然則因第一次和家人以外,甚至是和兩個男人一起用餐,頓時不知道該說甚麼,只好默默低頭含著只有幾粒米的筷子;王思梧看著兩人,輕嘆了一口氣,他知道他們需要獨處的空間,尤其是白起,明天就要迎來他人生中的第一場戰役,看他方才的表情和舉動,大概是心中多少起了些漣漪吧。

王思梧迅速將飯菜送入口中,並假借有事要處理便離開座位,經過白起身邊時,他重重的拍了拍白起的肩膀,好似在替他打氣。

王思梧離開後,原本三雙碗筷碰撞的聲音,此刻變得悄然無聲,在這一個不大不小的空間裡,反而是心跳聲逐漸變大。

「那個……最近我很忙……

「我知道,您信上都有寫到,所以並未在繼續寫信給您。」

「妳和思梧……是朋友嗎?」

「是的。」

「難怪妳叫他叫的如此親切……那我和妳呢?」

悠然放下碗筷,思考半晌,「嗯……白先生覺得我們是朋友嗎?」

「這個……」白起沒想過對方竟然直接把問題還給他,但兩人的關係並未好到像朋友,可是又並非陌生人,那這到底是甚麼關係呢?

「我想我們應該算筆友吧……或是我的老師之一。」悠然默默回道

「老師?」

「嗯,教我如何做生意的老師,思梧則是朋友兼老師。」

聽到悠然的答案,白起的胸口又不自覺揪緊,「那……我們可以變成朋友嗎?」

「白先生願意跟我當朋友嗎?」

「嗯。」

「當然好啊,您是我來燕洲認識的第一個人,能和您成為朋友我很開心。」

「是嗎?那以後可以不要用『您』和『白先生』來稱呼嗎?」

「所以要改口叫你白起嗎?」

「嗯。」白起露出淺淺的笑容卻不易察覺。

「好啊。」悠然爽朗的答應。

「另外……我有件事想跟妳說,明天我有一筆很重要的生意要做,不確定能不能再見到妳。」

「疑?甚麼生意竟然不能再見面?」

「說來話長,我會盡量回來繼續教妳。」

「說好囉!」

「嗯,說好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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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週準備開戰,也即將徹底改變白起的未來,結局早就注定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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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大家都知道白起是督軍的兒子,但初來乍到的悠然並不知此事,他不想讓悠然知道自己的真實身分,他怕對方會因此而保持距離,但商人的身份可以拉近彼此,就算兩人不常見面也可以假借生意繁忙的說詞蒙混過去。

眼看太陽逐漸西下,兩人才準備回程。

「我送妳回去,東西暫時寄放在思梧那邊就好。」

「可以嗎?」

「不用擔心,他不會介意。」白起微笑道。

「嗯,白先生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做吧,您先回去吧,我知道怎麼走。」

「不行,這裡沒人,而且也快晚上了,太危險。」

約莫五分鐘,車子停在悠然家門口前,外觀看起來非常簡陋,幾乎是用木頭和樹葉或茅草建蓋而成的簡易木屋,白起皺起好看的眉頭。

「白先生,謝謝您送我回來,那我先進去了。」

「等一下……呃,我剛剛在想,以後方便用寫信的方式跟妳交流嗎?」白起撇開視線,微紅的臉頰不知是來自緊張還是夕陽所致,或是另有原因。

「寫信?」

「對,妳會寫字嗎?我想說因為我們不常見面,可是又想跟妳多聊聊,所以才想透過寫信的方式。」

「可以啊,以前我有一個鄰居姊姊會教我寫字,我還想向您多請教生意方面的事呢。」

「太好了,那從我開始寫起吧。」

「好,我很期待。」

目送悠然進屋後,白起回到裁縫店時也已打烊,白起敲門請王思梧讓他進去。

「如何?」

白起眉頭深鎖,始終未答。

「白起?」

「思梧,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?」

白起向他說明今天和悠然的相處情況,她的生活以及寫信往來的事。

王思梧沉思了一下,「所以你今天還是沒辦法辨認對她的感情,對嗎?」

「對。」

「也是,感情這種事也不是說靠一天下來的相處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,然後不知道是基於同情她還是心疼她,提出和她書信往來確認?」

「是。」

......我做個假設好了,如果你對她只是同情,但在書信中的互動你卻漸漸喜歡上她了,怎麼辦?又假設如果你發現你喜歡她,但隨時都可以抽離這段感情,可是如果她喜歡上你了,你會怎麼做?」

「我……

「這方法看似溫和、不傷大雅,但往往這種日積月累的感情,反而會在不知不覺中陷入泥沼,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,這你懂嗎?」

「可是我也沒辦法拋下她不管。」

......隨你吧,你要我幫的事我可以答應你,但我不想參與你們三人的感情。」

「沒關係,你願意這樣做我就很感激了。」

 

***

 

翌日,悠然到裁縫店取回攤車。

「思梧早安。」

「早。」

「不好意思,昨天把攤車借放在這裡。」

「不會,對了,我聽白起說你們從今天開始要互相寫書信給對方。」

「對啊,我有好多事想請教他。」

「白起說若你沒有紙筆的話,他可以準備一些給妳。」

「其實我可以自己去買。」

「不過他早就準備好了,就在旁邊的桌上,等妳要收攤時再過來拿就好。」

「白先生真是好人。」

「還有......」王思梧從抽屜拿出一封信給悠然,「這是白起昨天離開前寫的第一封信,他要我交給妳,希望妳現在就能看。」

「現在?」悠然疑惑地打開信紙。

 

悠然:

很高興妳願意和我繼續交流,昨天我和思梧已經說好了,以後妳做完生意攤車就放在裁縫店,要不然妳一個人還要推著車子來回往來太累了,不用覺得不好意思,我只是想幫妳盡量減輕負擔,每當想起妳自己一個人辛苦的賺錢,就希望我能夠替妳做一些事,思梧也明白。以後我們寫好的信就交給他吧。

另外,我留了一些紙筆給思梧,那是要給妳的,要是不夠用了再跟我說。

 

白起

 

「妳就按照白起的說法做吧。」王思梧搶先在兩人視線交會前說道。

當晚,悠然點上蠟燭,坐在桌前思考了半晌,她有太多話想寫,反而不知道該從何寫起。

 

白起先生:

謝謝您願意撥空寫信給我,也謝謝您為我準備的紙筆,攤車的事我也聽思梧說了,真的很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,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向您報答,您跟思梧是我來到燕洲後遇到的兩位好人。

雖然我還有很多話想跟您說,但第一封信還是寫到這吧,希望之後可以與您交流愉快。

悠然

 

隔天,悠然將信送到裁縫店,她和白起終於開啟了寫信的生活。

這一來一往的書信內容,不外乎就是簡單的噓寒問暖,偶爾說說近況,最常提到的依然是悠然的提問,白起也耐心地回答,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話題。

通常他們每隔兩、三天就會寫信,現在各自累積將近十封。然而在這段時間白起還是難以辨認對悠然的感情,他很熱心的為她解答,卻不知道要如何利用文字進一步確認。

 

***

 

「督軍!北洲傳來了電報,孫與說想和燕洲切磋武器。」

白凜接過信紙,沉默片刻,「該來的還是會來啊……他們從未放棄過要拿下燕洲,表面上講得好聽,實際上卻是想要挑起戰爭。」

「那現在該怎麼辦?」

白凜沉思良久,「這牽涉到太多層面,明早十點招開緊急軍事會議。」

「是!」

當晚,白凜將白起叫至客廳,他把電報拿給白起,他眉頭深鎖,「爸,他跟本想跟我們開戰。」

「我知道,但這件事並不是回絕那麼簡單,我也料到會有這麼一天,只是不知道會用甚麼方法開始,明天我會召開緊急軍事會議,你也一起來,也該是時候讓你參與其中,而不是繼續擔任旁觀者或助人的角色了。我老了,不是戰死在沙場就是病死在床上,白起,將來不久你就要繼承我的位置和意志,你知道嗎?」

「爸,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。」

「我也不想這麼說,但這確實是在未來必定會發生的事,我知道你可以,明天十點會議室見。」

翌日,會議室瀰漫了嚴肅的氣氛,所有重要的軍官都已坐定位置等待白凜,時間一到白凜走進會議室,白起跟在身後,明顯高出自己的父親一個頭。

眾軍官立刻起立敬禮,五支手指頭併攏放在眉梢,白凜和白起兩人也對所有人行軍禮後坐下。

「謝謝各位前來招開緊急軍事會議,昨天我方收到北洲的電報,上面說研發了新武器想和我們切磋,想問問各位有何看法。」

啪!有名軍官拍桌怒罵,「這樣不僅會耗損我們的軍火,還會讓百姓不安,這是陷阱,督軍,您不可答應!」

「就是啊,督軍,他們偏偏挑在這時候一定都是算計過的。」

「各位稍安勿躁,你們說的我都知道,所以我才想跟你們討論。第一,如果直接回絕,我怕孫與會突襲,第二,如果答應了,如同你們所說的,對軍人、軍火、百姓都是不利。」

「答應也不是、不答應也不是,這該怎麼做才好……

正當大家一籌莫展,白起突然開口,「各位長官,雖然我經驗不足,但今天父親請我來,想必也是希望可以和大家一同想辦法解決。我比各位都先知道這件事,昨天我想了一晚,不知道諸位是否能接受。」白起試探性地說。

「說吧。」

「我們可以先不用管要不要答應,他們既然拐彎抹角的想挑起戰爭,那我們也回的曖昧不明,既沒有說好也沒有不好,想必他們也難以準備接下來的動作,我們只需要觀察他們如何處理再決定如何做,當然為了之後可能還是得迎戰,我們也必須做足準備。」

「簡言之就是讓他們先吃軟釘子嗎?這或許可行,但你打算怎麼回覆?」白凜問。

 

***

 

孫與督軍:

感謝您願意與我方進行武器切磋,但我方認為此行為實為不妥,不僅傷財、耗損軍火,人民也會不安。若北洲有意與燕洲進行其他交流,燕洲誠摯歡迎您,期待收到您的回覆。

白凜督軍

 

確認白起的說法可行,他們派人發電報,而會議仍繼續進行。

「那麼接下來要討論軍力、武器、糧食……

會議結束後,太陽也已西下,為了準備可能隨時都會引發戰爭的準備,燕洲的軍人必須再加強訓練,武器也要一一檢視過,該購買的、該淘汰的不得馬虎,糧食也得確保所有軍人都能吃飽,若不幸引發戰爭,人民又該如何安頓。

各種情況他們都得考慮到,但這並不是一天就能得出結果,為了因應將來可能遇到的狀況,白起將全部心力都放在軍事,已無暇確認感情。

現在的白起,若無會議也會參加軍事訓練,由於平時訓練有成,他會代替白凜指揮,如此一來不僅自己可以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名長官及加強體魄、訓練外,更可以讓這些軍人在將來能順從白起。

這些人跟在白凜的身邊多年,若突然變成白起代替他的位置,想必也不見得人人都能接受,為避免日後軍心渙散,這是一個可以讓白起表現的好機會,趁早習慣、磨合,將來遇到的阻礙也會越少。

這些日子,白起從早到晚都待在部隊裡,回到家也已疲憊不堪,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們並未收到北洲的回覆,雖說此種做法可以讓對方難以進退,但也不代表遇到突襲或是執意要開戰的機率就是零。

兩個星期下來白起幾乎都十點才回到家,某天在他踏進家門時,王思梧正坐在沙發上喝茶。

「思梧?你怎麼來了?」

「你終於回來了,你最近在做甚麼?怎麼都不見你的身影,當初說要和她寫信的,難道你忘了?」

思梧的這段話,讓白起瞬間想起他答應悠然的事。

「抱歉,最近太忙了。」

「發生甚麼事了?」

「說來話長,最近我的重心應該會放在軍事上,比較沒有時間寫信給她。」

「那至少也得跟她說一下吧,她雖然嘴上說你可能在忙,笑笑帶過,但我看的出來她很期待你的來信。」

「你等我一下,我現在就寫封信給她。」

十分鐘後,白起將信件交給王思梧,「這個再麻煩你了,另外因為我最近可能沒辦法去找你,如果發生甚麼事,替我確保她的安全。」白起表情慎重地說道。

「到底發生甚麼事了?至少也要讓我有心理準備我才知道怎麼做吧。」

「最近北洲蠢蠢欲動……

王思梧瞬間明白了白起的意思,「那你要我怎麼做?」

「我們還在觀察他們的動向,先保持原樣就好,如果有發現不對勁我會立刻通知你,我只怕他們會突襲。」

「我知道了,或許這也可以確認你對她的感情,雖然這是一個很差方法。」

「甚麼意思?」

「你這幾天有想念她嗎?」

「沒有,或許太累了吧。」

「無妨,但你聽著,戰爭會奪走許多人的性命,你身為軍人是該為所有人民著想,但若同時你特別想要守護某一個女人,希望不要她就此死去,否則你會悲慟不已,那就代你愛上她了。這是我最不願樂見確認感情的方式,但......也是可以讓人立刻明白她在你心裡到底佔了多重要的位置。」

「我知道了,謝謝你跟我講這些,我會盡可能將傷害降到最低,時候不早了,你先回去休息吧。」

「恩,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跟我說一聲。」

「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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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會有很多書信往來的內容~~

現在大家都不再寫信

直接打字了

但覺得寫字更有感覺和感情呢

大家覺得呢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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